婚?”
他们三兄弟坐在一起,说话声音低哑,旁人自然听不到的,刘致道:“游庄主,我日前所言之事……”游冲笑道:“刘老哥莫要心急,江湖中有两位抗倭义士,一位名叫水笑风,一位名叫穆成,这穆成与我交情匪浅,前日,我已经写信去寻他去了。这穆成收徒对徒儿品质要求极为严格。刘义侄儿深得老哥教诲,自然不成问题。”
刘致道:“那便是好,今日余大人受邀来,本是要与他定了犬子与婉婷的婚事。可义儿七尺男儿,寸功未立,方才我们也商议的差不多了,便请游庄主做个见证。若五年之内,义儿有了功名,再令二人成婚,若无功名,则全凭余大人做主。”余兴道:“刘兄,我当年年少气盛,方到凤阳时,手段严格,得罪了不少权贵。幸好有你从中周全,保我性命,才与你定下这门亲事。虽说刘兄一心让义儿习武从军,报效朝廷,但我受你大恩,时刻不敢忘。既然刘兄提出,我们便以五年为期,五年后,再结为亲家。”
这时刘府的家丁进厅道:“门外有客求见,自称姓穆。”众人纷纷一惊,都暗自想到:“莫不是穆成来了?”游冲听罢,大笑道:“定是穆大侠来了。”众人转惊为喜,却惟独小木转惊为忧,小木心中暗忖:“我在凤阳城外见到了哥哥姐姐,应早就想到仇人就在凤阳城里。这穆成到底是当世大侠,这仇我究竟是不是该报?”小木心中虽然犹豫,但也与众人起身出门迎接。
穆成十几年来抗倭有功,战绩斐然,便是余兴这一县之首也要毕恭毕敬。小木随游冲走在头里,见那人背手而立,英伟豪放,心情竟不自禁的紧张了起来。
游冲见到穆成,抱拳道:“穆大侠,久违了。”穆成还礼道:“游庄主客气,你的门客当真了得呀!”游冲笑道:“此话怎讲?”穆成道:“我在凤阳,未于任何人提及,竟被你的门客一日之内找到了,是不是了得?”游冲大笑道:“都是江湖朋友给游某面子,游某所求之事,必帮游某办妥。”
刘致上前道:“老夫刘致,拜会穆大侠。”穆成笑道:“刘老哥哪里话,我在游兄信中对刘老哥已略知一二。在下糊涂,在凤阳几个月了,竟不知凤阳还有您这一位如此大义之人。”刘致笑道:“哪里话,刘某或许有些小义,也都藏在心中,当今世道昏暗,不敢明言,却不像穆大侠一般,救济天下人。莫站着莫站着,屋里请。”
进了客厅,众人一一介绍完了,穆成这时才注意到小木,心道:“这孩子……这孩子竟于十二年前的中村予长相如此相似。”想到此处,不免多看了小木几眼。
小木瞧见穆成神态,心里已是万分的慌乱,心道:“仇人就在面前,我……我……”想到此处,手心已渗出汗来。
游冲问道:“穆大侠怎么会在凤阳?”穆成道:“此事说来话长了,这几月,江南漕运价格涨动厉害,盐价、米价纷纷上调,许多地方的百姓已经没了存粮。我与笑风猜测,九通派与定江帮必会有一番争斗,便约定好了,他去汝宁九通派,我去南阳定江帮,看能否做成个和事老,若这两个帮派相斗,江南漕运不知会变成什么样。”穆成顿了一顿,续道:“后来到了凤阳,却见到了雷动。我将此事说予他听,他却说早有打算,而且他告诉我,九通派与游归庄之间有些恩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将已是一盘散沙的沙天帮重新拧在一起,漕运既不会中断,也会因为我们控制住了沙天帮而使得漕运价格降下来。雷动那小子说时机还不成熟,游兄必然会往汝宁一行。到时会另有计划。”
梁浩铮插言道:“对,雷大哥给我说了,说我与那沙天帮前帮主的公子长相有几分相似,说我到了汝宁时,会叫人给我一本‘凌空剑法’的秘籍来证明自己的身份。但他还说,萧名权早就想找个假的沙成来做傀儡,他好在幕后操纵沙天帮。说让我们从萧名权入手,将沙天帮重新聚集起来。”穆成笑道:“原来雷动所说的少侠便是你。”梁浩铮听得“少侠”二字,突地一震,心道:“原来雷大哥这么称呼我,倒是好听的很,梁少侠,梁少侠。”
刘致道:“本不该耽误穆大侠大事,但犬子拜师一事……”穆成笑道:“刘兄勿需着急,漕帮事件这段时间中,正好让我与刘义侄儿相处一阵,教他些东西。刘兄大义,刘义侄儿必深受教诲,待漕帮事件结束,我便正式收他为徒,您看如何?”刘致大喜道:“承蒙穆大侠青睐,义儿,还不叩头。”
刘义刚要上前下拜,却见余兴与于婉婷走上前来,余兴道:“穆大侠心系天下,确实可称作大侠,但不知穆大侠手中,有几笔血债?”众人一听,纷纷大惊,特别是小木,此刻心情可想而知。
穆成疑惑道:“余大人此话?”话音刚落,整个刘府客厅中寒光乍起,余兴与余婉婷竟由腰间拔出两把细刀,双双斩向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