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成突造袭击,却是不慌不忙,后撤一步,竟也从腰中拔出一根细长的软剑,奋力格开余兴和余婉婷的兵刃。身形晃动,施展泰山派的绝学“泰山十八盘”,一式“天门长啸”直刺余婉婷,剑到中途,却是虚招。变幻“层崖空谷”,剑影晃动,就连一旁的游冲、秦律也分不清剑影中哪道为实,哪道为虚。余兴拼尽全力招架,却被层层剑影逼得步步后退。余婉婷慌忙上去助战,怎奈两人实力与穆成相差趁远,即便是拼尽全力,却也不占丝毫上风,反观穆成,游刃有余,闲庭信步一般,既不伤二人,也不让二人伤到自己。
梁浩铮、沈扬文、游冲、秦律、刘致、刘义在一旁看的呆了,这突发情况扰的几人不敢贸然上前助战。而小木神色却是惊愕不已,原来他发现,这二人身法并不似中国武术,倒像极了日本的忍术,而这一男一女哪是余兴与余婉婷,而是自己的亲生哥哥、姐姐。
刘义低声问道:“爹,这余叔叔会武功?婉婷竟也会武功?”刘致也是一脸茫然,道:“我与他相交二十余年,不曾听他提及,何况婉婷是我看着长大的,也不知道她何时也成了武林高手。”父子两人沉声说话,是怕打扰穆成对敌,也怕穆成伤了这两人,但此话却被一旁的秦律听道,秦律观察这两人身法已有半天,此时大喝道:“穆大侠,这是两个东瀛人!”话音刚落,秦律匕首出鞘,寒光闪动,直刺余兴咽喉。
此时的小木哪里还按捺的住,可余兴专心对敌,不知秦律已经出手,小木情急之下,鱼跃过去,以身躯抵挡尖刀。
秦律见状,忙收回力道,可他与小木方才位置本来就极近,也不曾想到小木会半道跳出护卫余兴,虽力道已然收回,但匕首扔是刺入小木腹内。
“哇”的一声,小木口吐鲜血,摔倒在余兴脚边,余兴见状,哪还顾自己死活,收了细刀急忙扶起小木,一旁余婉婷也慌忙过来。整个大厅之内所有人见到此状,都已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梁浩铮与沈扬文忙上前一步,要帮着余兴将小木架起,可那余兴冲着二人细刀一摆,幸亏二人躲闪及时,未伤及身体。而余兴与余婉婷此时却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扯下来,正如小木预料的一样,乃是他的亲生哥哥、姐姐,中村依氏与中村信之。
中村依氏忙从衣中取出灵药,吩咐小木吞下,而中村信之此时已然流泪,道:“小弟,你……”小木强挤出笑容,低声道:“姐姐莫哭,是小弟不对,在仇人面前,竟下不去手。”中村依氏本是条硬汉,一心只想报了家仇,在小木幼时便对他极为严格。即便是小木的师父,那性格癫狂的苦嗔,有时也心疼小木。此时中村依氏见小木为他挡刀,心下不免动容,缓缓道:“小弟,莫要说话,当心伤口。”
一旁的穆成早已收了长剑,问道:“你们……是不是姓中村?”中村依氏满眼血丝,瞪着穆成,一句话也不说。刘致接话问道:“那余大人和婉婷呢?莫非……”中村依氏原本就不想与这些人搭话,见小木伤势很重,众人也不上前围攻,便抱起小木,要走出大厅。
中村依氏抱着小木走到梁浩铮与沈扬文身边时,小木依旧强挤着笑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交到二人手上,硬撑着道:“大哥、二哥,给……给你们的,莫怪三弟不懂事,没告知你们实情。”说罢,便已昏厥。
梁沈二人接过信来,眼中已满是泪光,兄弟三人结交虽短,但感情颇深,三人背景虽是不同,却惺惺相惜,都重情重义。但此刻二人深知中村依氏对他们抱有敌意,未敢言语,只在心中默默祷告,愿小木没事。
中村信之见哥哥抱着小木离开,便轻声道:“县衙内有一死牢。”说罢,便转身追将出去。众人看着他们三人离开,谁也未加阻拦,秦律傻站在原地,心中竟有些酸楚。
梁浩铮急忙打开信函,信函中言道:
“大哥二哥:
莫怪三弟未及时告知实情,事件源起十二年前,东瀛九州岛的岛津家族,当年为扩充兵力物资,派了三十人到山东抓掳男丁,抢夺财物,三十人迅速扩张到了六百余人。明朝皇帝未及时发兵,使得明朝百姓苦不堪言。后来,水笑风与穆成组成义军对岛津家族派到山东的军队进行打击。
最初的三十人中,大都是东瀛忍术的高手,遇到了水笑风与穆成二人,却纷纷落败,狼狈逃回国去。当时岛津家族中第一忍术高手,乃是中村予,听闻此事,便来到中国与水笑风、穆成一较高下。双方各有胜负,便提议决战。
决战时,中村予以一敌二,不落下风,但突然之间,明朝义军中有人喊道:‘中村予,你妻儿家小不要了么?’中村予听罢后分神,被水笑风与穆成击杀。而义军之中确实有人俘获了中村予带到中国的家小,中村予的妻子拼死护卫着三个孩子逃出生天,自己却被砍伤不治而亡。
事后,岛津的军队将三个孩子寻回,在送他们回国之时,出现了一位和尚,掳走了小弟。那和尚瞧见了水笑风、穆成二人与中村予的决战,认为二人胜之不武。加上他天性癫狂,竟想将这孩子抚养长大,传授他武艺,替父母报仇,一养便是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