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指白天那张大马车说:“我们的军帐都住满了,你就凑合点吧。”
“不是吧?”宇文盛希看着装满兵器的马车,向楚烈求助到:“那怎么睡啊?”
“不这么睡,难道你还想抱着个娘妹儿睡不成?”步六孤眉飞色舞地调侃着这风干肉一般的小子。
大家又是一阵笑。
士兵将酒搬上,拓跋语对宇文盛希说:“你是不是要我还你马?”
宇文盛希一听,马上来了精神:“是啊!是啊!”
“那就看你酒量如何了!”拓跋语满脸不怀好意的笑。
宇文盛希自认酒量不错:“小民酒量一般,但只要能使将军开心,必会奉陪到底。”
众将看来,这傻蛋为了那匹马连命都不想要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好!”拓跋语豪气叫好,示意士兵开了坛葡萄酒,倒了一碗摆到宇文盛希面前,只见那小子“咻溜”就将酒饮尽。
“都说酒逢知已千杯少,能与将军您同饮,小民真是千杯嫌少啊!”显然他没有预见到自己不妙的处境。
拓跋语满脸堆着开心的笑,他发现这小子还有那么点儿意思:“千杯嫌少?你是嫌这酒不够劲吗?”
“不是!不是!”
宇文盛希否认之声还没落,拓跋语就打断了他:“你是不是想要你的马?”
宇文盛希马上又变回满脸认真的说:“是的!是的!”
众将又是一笑。
“抬将上来!”拓跋语一声令下,士兵们抬上一个齐腰高的坛子,拓跋语亲自走到坛边,只见迅速地脱下一边战甲,就着露出的半个身子伸进坛中,掏出了一条蝮蛇。然后对宇文盛希说:“知道这是什么吗?”
“蝮蛇!”宇文盛希听师父说过,蝮蛇生活在极为荒凉之地,凶猛异常,奇毒无比。
“那你敢喝这个吗?”拓跋语挑衅地说。
看着那**的蛇尸,宇文盛希心中早已作呕千遍,但为了黑驴儿,他豁出去了:“只要将军高兴就行!”
于是士兵将盛着深褐色液体的碗端到了他面前。“咻溜”他又将酒饮尽。
“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拓跋语煽风点火地让士兵又端了一碗过去。
不知事的小子打了个腥臭的嗝,恶心间已是头昏眼花,他揣着酒,左倒右倾地站了起来,然后径直走到了拓跋语面前,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就搂住拓跋语的脖子。
将领们马上剑拔弩张,楚烈的刀都指到了宇文盛希的背上。
“将军!我喝下这碗,你就还我马吧!”醉鬼根本就没想这么多,举起碗就将烈酒饮下,“啪”的一声脸朝下倒在了桌上,拓跋语拨开他的头,竟还流出了鼻血。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醉汉被扔到大马车底下后,拓跋语才命士兵把深褐色的酒用玲珑的犀角杯分与众将。有几位将领看着犀角杯,心中还想着那个用土大碗喝蝮蛇酒的傻蛋,不自觉的隐隐发笑。
众将散后,阔辽无际的草原已是明月东升,大漠上起了蒙蒙雾霭,军营已静悄悄,拓跋语走到大马车旁。
睡在毡子上的家伙左翻右覆,不停的松着颈项前的衣服。拓跋语看他会动了,知道酒气已散了些。
“有种就来三丈酒馆!”拓跋语刚一起身,就听见醉汉的梦呓。惹得他又蹲下去看,醉汉接着又说:“拓跋焘!你就一个胆小鬼!”一翻身,脸戳在毡子上继续睡。
“拓跋焘?”拓跋语一把捉住宇文盛希,将他从马车下拉出:“你再说一遍!”
醉汉像散了架般任拓跋语摇晃,趿拉着的头往后扬去,拓跋语看见他敞开的前襟中挂着一支深红的琥珀珠花,在篝火的映照下散发着奇异的光彩,拓跋语想了想那匹黑色骏马后腚上的葫芦状白毛,这些都和拓跋焘信中所说一样,拓跋语索性打开他胸前衣襟,果真是个女子!
“哈!哈!哈!”拓跋语脑中马上浮现出尚王送东疆知县小妾的事,于是他爽朗大笑,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