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风吹完它就走,这样的节奏谁都无可奈何,没有你以后我灵魂失控,黑云在降落我被它拖着走……”
章秋雨呼出一口气,队伍排了十几分钟终于到她,老板娘是个胖子,胸前的围裙透着黑色的油污,麻利地捞着锅里的面条,一脸和善地问她:“小妹儿,吃啥?”
章秋雨对着墙上泛油的菜单指了指,“一碗素刀削。”
“好勒,五块钱。”
章秋雨从身上掏出五块钱递给她,老板娘偏了偏头,示意她把钱扔在旁边的篮子里,她往里面放了钱,在店里站了会儿,有个人吃完起身,她过去坐着等面条煮好,边上挤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男人,光着膀子在嗦面,她的面好了,胖老板娘招手让她去拿,她把端过来,挤在一群大男人中间把面吃了。
章建国还是没醒,现下靠输液维持着,下午太阳西斜到房间,靠着窗户的那张床晒在太阳底下,那人不知道什么病,四五十岁的模样,脸色蜡黄躺在那里,除了吃饭上厕所的时间会起身,其他时候都一动不动,连续好几天了,也没见人过来瞧一瞧。
章秋雨走过去拉上帘子,那人被晒得油光满面,朝她虚虚谢了一声,她道:“没关系。你不舒服了可以喊我。”
那人咳嗽了一下,脸上涌出淡淡的笑意,“好的,谢谢小妹。”
都过了四天医院还是没给准信儿,躺一天医院付一天钱,要真是成了植物人,医院就该让她们拉回家了,李春萍这点倒是没说错,她回来也无济于事,总不能天天过来守着,不如打钱来的直接。
不过到底是她爹,回来看一眼总要放心许多,平凉的房子逼仄狭窄,长期不通风,里面热得很,她晚上坐在院子里乘凉,拿着蒲扇在腿上赶蚊子。
凌晨十二点左右,谢南风给她打电话,“出来接一下我。”
章秋雨莫名,“嗯?”
“我到平凉了。”谢南风似乎还在走路,气息有点喘,“在村口。”
章秋雨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猛地站起来,腿磕到了石桌的一角,痛的她弓起身子,龇牙咧嘴用左手去揉,“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