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任务。
可惜的是,最终弄巧成拙。
而天道最后将他弄走,是打算最后再试一试:若是他已经离开凡尘,无法触动命运中郁昶将他杀死的那一幕,命运是否依旧不可逆?
“还是失算了,”天道的声音疲惫到了极点,“若是你不回来,他便会逼着你回来。”
到如今,命运再次将他们逼入了死胡同。
若是郁昶死去——神陨落的代价,是人间干旱,海水倒流,万物受苦,与天同悲。
可若是郁昶继续活下去,三界照旧会覆灭。
天道说:“原以为你是一线生机,如今看来,不过是白白枉送了一条性命,我对不住你。”
天道的声音也难得有些迷茫,“若是一切不可更改,那我算出来的又是什么呢?只是让你过来送死吗?”
桑春雨叹了口气。
他盯着郁昶昏睡的脸,一时之间也只是无言。
天道说:“趁着他还未醒,我先将你送走。”
桑春雨停顿了一下,“为何?”
“总不能真的让他把你给杀了,”天道说,“如今雷劫已过,郁昶并未魂飞魄散,神不会陨落,那世间便暂时没有灾难。他的神魂即将苏醒,他寻你十几年而不得,或许早就因爱生恨,你可能真的会死于他的手中。”
桑春雨惊讶道:“十几年?”
这已经是十几年后了?
他在天上睡了一觉,根本没什么感觉,便到了十几年后?
天上的时间确实过得快一些,他在自己的躯壳中,比人类的要更舒服与熟悉。
这还不算完。
天道又同他讲了讲,这些年来,郁昶在凡间做了什么事情。
听到郁昶自己当了皇帝时,桑春雨的脸上浮现出一些怪异,总觉得这样的郁昶十分陌生。
……几乎到了疯魔的状态。
这时,他忽然发现了什么。
在竹屋的床上,整整齐齐叠着床被子,桑春雨觉得眼熟,仔细看了看才发现,竟然是他离去时,身上盖着的那床被子。
这个发现令他陷入了沉默。
郁昶的眉眼在这时缓缓皱起,嘴唇上下开合,念叨着些什么,桑春雨回过神来,凑近想听一听,猛地被郁昶抓住了手腕。
“桑春雨!”
桑春雨被吓了一跳,与此同时,郁昶从噩梦中醒来,看见了桑春雨近在咫尺的脸。
他愣在原地,险些以为又是一个梦。
紧接着,在桑春雨的注视中,他的面庞扭曲了一下,似乎是欣喜,又似乎是怨恨,但最终都被疯狂所取代。
在桑春雨反应不及时,他猛地上前,狠狠咬在了桑春雨的嘴唇上。
桑春雨被他扑倒,双膝一软,跪坐在他的身旁。
随后郁昶压在他的身上,像是发泄,啃咬着他的嘴唇,直到口中感受到了血腥味儿,又听见桑春雨的呼痛。
郁昶比他还要痛。
可是他的动作却依旧停了下来。
桑春雨感觉到眼睫上,滴下来一滴水,睁开眼睛后,才知道是郁昶的泪水。
一滴接着一滴,将他的脸颊也给打湿了。
透明咸涩的液体,混着比铁锈还腥的血。
“我再也不……”郁昶的声音有些嘶哑,“我再也不关着你了。”
“别离开我,好不好?”
桑春雨怔怔地看着他,唇角带着一些鲜红的血。
郁昶身上的伤口,在短时间内的修养后,又被他的动作撕裂,鼻尖萦绕着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儿。
“我好疼,”郁昶像是忽然间想起来什么,眼中的凶狠如潮水般褪去,再次变成了可怜兮兮的模样,把自己的头往桑春雨的胸口上蹭,像只丧家之犬,“求求你了,我好疼。”
“阿雨,我真的好疼,疼得快死了。”
郁昶趴在他的身上,哭得扭曲而惨烈,时不时小心翼翼抬头,亲他的下巴,带着讨好,“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