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惊奇——自从他们一行人住进川水城开始,只见川水城的人往外走,很少见有人往里进。
小二倒是眉开眼笑,“客官您是住宿还是吃饭?”
来者一身白衫,雨天也拿着一把折扇在扇,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他始终笑眯眯的,桑春雨眼尖的发现,他在过来时,所有的雨滴都绕过他,身上仿佛有什么屏障,在进店时,他的脚底也是干燥的。
此人有些本事。
不在自己任务之中的话,桑春雨便懒得关注了,听着小二招呼他,这人很是健谈,与小二也能聊到一起去,三言两句便套出来不少的话。
桑春雨这便有些困惑了,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那人正好也看向他。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错,对方朝着他微微一笑。
桑春雨莫名有些熟悉感。
这时郁昶从二楼下来,径直走向他,桑春雨便没了探究的心思,全神贯注在郁昶身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位白衣公子,盯着郁昶的时间有些久。
郁昶道:“少爷。”
桑春雨放下手中的茶,轻咳一声,有些跃跃欲试,“来得正好。”
郁昶眸光微闪,“少爷找我有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桑春雨道,“今日这场雨下得甚是清凉,让我回想起曾经在家中时泡脚的感觉,晚上你给我烧盆洗脚水,我要泡脚。”
……毫无联系的两件事,被他用理直气壮的语气说了出来。
他颇为自豪,为了想出这个整人的办法,他可是绞尽脑汁,还偷偷演习了一番。
郁昶没多大的反应,倒是他们旁边的白衣男子,闻言有些诧异、又有些看热闹似的盯着两人。
看什么看?
桑春雨忍住了那种不自在感。
晚上,桑春雨等在屋中,头一次如此期待看见郁昶怨恨的表情。
只是他等到花儿都快谢了,郁昶还迟迟不来,桑春雨见状更是振奋:这说明他想的法子有效果啊,郁昶那般能忍让的人,都难堪到不愿再见他了。
桑春雨蹑手蹑脚从床上下去,扒开了自己的房门。
*
月凉如水,郁昶提上来一通干净的井水,准备去烧。
他身姿挺拔,并未因为做这种下人的活,便显出卑贱来,反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从容。
转过身时,旁边出现了一道声音:“约定的时间已到,你迟迟不至,我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却在这里给人当奴才,真是有趣。”
郁昶面色无波无澜,看向对方。
白日在客栈出现的那个白衣男子,此时正站在他的身侧一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郁昶不急不缓,“谁是奴才?”
明明他什么表情都没做,可那白衣男子的面色还是一变,收敛了笑意,清咳道:“当我什么都没说。”
郁昶提起木桶,要往灶房内走。
“你平生最恨的,不就是这般伺候人么?”白衣男子道,“怎么如今却可以了。”
郁昶头也没回,语气平淡,“关你何事?”
白衣男子一顿,知道惹怒了他没好果子吃,哪怕心中再好奇,也都忍了下去,“我是怕你忘记了你母亲的事情,特来提醒你一下,还有,最近姓桑的那老头,他的踪迹被找到了。”
提起这个,郁昶一顿,扭头冷冷盯着他。
“我的消息,不敢称天下第一,也能称得上是天下第二,你手中有我的把柄,我自然不会骗你。”白衣男子道,“如何?要不要去?”
在他话音落下不久,不远处传来了桑春雨的声音。
他在问郁昶死哪里去了,要洗脚水。
白衣男子亲眼见着郁昶的表情变了几变,目不转睛地盯着桑春雨在的方向。
桑春雨找不到人,在客栈里转了好几圈。
找了不久后,他表情逐渐恼怒起来,哼哼唧唧几句才走。
半晌后,郁昶放下了手中的木桶。
他的声音艰涩,“在哪?”
白衣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我问你,姓桑的在哪,”郁昶道,“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
白衣男子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