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唤醒了一身懒散的细胞。
沈鸢才舒心地睁开眼,才低下头,就看见院西角站着的四个姑娘。
“你们站那儿做什么?”沈鸢好奇地走过去,问。
闻声,四人忙行礼。
“奴婢见过姑娘。”
受了她们的礼,沈鸢又问了一次:“你们木头似的站这儿做什么呢?”
做什么?
偷看她……
这不能说。
看了眼旁边的三人,玉琴往前挪了一小步,福身回话:“回姑娘话,奴婢和碧丝刚进院子遇上了绿枝和绮云,正打算换班让她二人回去休息。”
守夜的人一般在第二天早上都会换班回到后罩房睡上半日,午后再到主子面前报道。
虽说沈鸢让她们在耳房休息,但初来乍到的二人不敢怠慢。
出了屋子就各自裹了一床薄被在廊下守了一夜。
幸而最近入夏了,夜里也不算太冷,裹着被子还是浅浅睡了一觉。
这事儿沈鸢还不知道,见二人眼下有些发乌,只以为她们夜里没睡好。
“那你们去休息吧。”
沈鸢说着,提脚往外走。
按着王管家的吩咐,她们八人以四人为一组,一组人伺候姑娘,另一组人出府打听姑娘想知道的趣事。
待另一组人回来,两组人再换班。
每组四人,又两人一组轮换负责守夜和贴身伺候姑娘。
与绿枝二人见了面,就算交接了。
玉琴和碧丝见沈鸢走了,连忙跟了上去。
沈鸢离开院子,直接去了后院正厅。
她要去那里用早膳。
见二人跟上来,路过花园时她顺嘴吩咐道:“燕草,你去厨房跟方师傅说一声,早膳可以送到正厅了。”
闻言,碧丝别扭地看了身旁的玉琴一眼。
后者却是一派坦然,跟上沈鸢后纠正道:“姑娘,奴婢玉琴。”
玉琴?
沈鸢停下步子,疑惑的看了眼身后不足一步远的姑娘。
瓜子脸,下嘴角左边有颗小痣。
她记得玉琴是那个小圆脸,笑起来有两个梨涡的姑娘。
“你是燕草。”沈鸢肯定道。
玉琴敛眸解释:“昨日姑娘赐了名,奴婢本是该叫燕草,只是听了‘玉琴’的名字,甚是喜欢!姑娘离开凉亭后,奴婢便与玉琴商议,互换了名字。”
所以,现在燕草成了玉琴,而玉琴成了燕草。
沈鸢神色不明,问:“所以,你不喜欢‘燕草’这个名字?”
“不是不喜欢,而是奴婢更喜欢‘玉琴’二字。”玉琴垂首回话,语气自然,半点不觉得自己做的事过分。
“为什么?”
“回姑娘话,‘燕草’二字皆是草头,草若浮萍,命数稀薄。反之‘玉琴’二字,玉坚毅,琴文雅,合在一起,有贵数。”
“你还会算命?”沈鸢眉头上挑。
玉琴颔首,颇有些自豪道:“奴婢父亲生前便是替人看命取名的术士,奴婢幼年时耳濡目染,学了些皮毛。”
重新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番,沈鸢敛眸,语气不明地评价道:“你是个有想法的。”
玉琴笑着行礼:“谢姑娘夸奖。”
收回目光,沈鸢瞥向另一人:“你叫碧丝,没改名吧?”
一直替玉琴捏了把汗的碧丝被点了名,忙垂首回话:“奴婢喜欢姑娘的赐名,不曾改动。”
沈鸢点了下头:“去厨房传膳吧。”
碧丝领命,福身退后三步。
离开前,她又看了眼玉琴。
后者也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容高高扬起,眉尾一挑,尤为得意。
碧丝倒是无所谓,只是觉得她这样做,多少有点儿藐视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