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忘了？”
离幼涿是真的穷，当初被离夜赶出摄政王府的时候，一分钱财都没给他。
他从小就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受过这种挨饿受冻的苦。
后来就连出去历练，都是饥一顿饱一顿，全靠着猎杀妖兽裹腹。
云涯鬼市的一间低等客栈，都是云栖大陆的十倍，让他一口气拿出这么多灵石出来，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
所以，他只能露宿街头了。
离幼涿明显不愿意提及自己当时的窘迫，急忙转移了话题。
“这些都不重要，那些经历，都是小爷在磨练心性和耐力，你懂个屁？”
沈栖禾懒得戳穿他，开始不耐烦地赶人，“行了，别围在这儿成不，本姑娘要歇息了，你，给我出去！”
一天下来，离幼涿心里有太多的困惑了，他怎么肯这么放过沈栖禾。
离幼涿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耍无赖，笑得狡黠，“离幻妹妹，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告诉我了，我就走！”
离幻妹妹？
沈栖禾秀眉微微蹙起，有些头疼，这都是什么诡异的称呼？
而今的她虽然看着娇小，但这具身体实际上已经十六了，比离幼涿还大了一岁呢。
再说了，算起来，她都活了上百年了，比这小子都大了不知多少轮了。
还妹妹呢？
这么久没见，沈栖禾都忍不住怀疑，离幼涿在外头乱认妹妹。
“好好说话！”沈栖禾实在没忍住，眼神看起来颇为较真。
不能惯他这毛病！
离幼涿立马收敛了笑意，坐直身体，摆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他清了清嗓子，“你不反对，那我问了。”
沈栖禾点了点头，“有话快说。”
她忙着修炼御药术，等着破除本体封印的一日。
而夜间，才是她术法修成的绝佳时段，一刻都不可浪费。
在云栖大陆，终归不能没有灵根，不然，哪一天碰上了御灵高手，恐怕会吃亏。
离幼涿眼神格外认真，盯着沈栖禾如妖的桃花眼，一字一句问道：“离幻，你得告诉我，今日在忘欢阁门前，你是怎么布下那道牢不可破的结界的？”
脑海里回忆着当时紧急关头，她替自己挡住来势汹汹攻击的场景，离幼涿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不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小丫头能轻易办到的。
她指定有什么修炼奇法。
“你明明没有灵根，却能抵挡住至少是神藏境强者的攻击，太匪夷所思了。”
洛槐不由自主地打起了精神，也一脸期待地朝着沈栖禾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离幼涿问到点子上来了。
当时，她明明动了必杀之心，要抓住离幼涿的，却怎么也没料到眼前的少女能阻止了她的功法。
这件事，本身就很让人感兴趣。
沈栖禾看着少年执着的眼神，眸光有了一瞬的轻闪。
她大概能明白离幼涿的心思了。
这小子虽然平日看着不着调，但在大是大非上，他一直都不曾让离夜失望过。
曾经，十一二岁的少年在宁渊宫山脚下指着夜空立下豪言壮志，一定要努力修炼，长大了当他离夜哥哥的左膀右臂。
然而，离幼涿幼年家逢变故时，灵根就已然受损，后来在御灵术修炼上举步维艰，难以突破。
他刻苦勤奋，却迟迟得不到回报。
沈栖禾是最了解他痛处的人。
这时候，他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想必心底是又重燃起了一丝希望。
沈栖禾思索了片刻，故意问：“你也想学？”
离幼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态度一改之前的轻慢，“你若肯教我，往后，别说是让我唤你一声姐，叫你师父都成！”
沈栖禾笑了，这声姐，来得可真不容易，代价还挺大的。
兴许是在修罗界屠杀生灵的事情干多了，而今，看着少年明亮澄澈的眼睛，她突然不想做一个灭人斗志的恶人。
她给了少年一个承诺，“成吧，你先回去收拾收拾自己，明日未时过来，我教你。”
她嫌弃地看着离幼涿血迹斑斑的粗布麻衣，真心觉得这孩子过得真可怜。
离幼涿没想到少女会这么好说话，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仿佛被人点了穴道，嘴巴微张，呆愣地看着沈栖禾。
洛槐在一旁看得心痒难耐，张了张口，始终未能说出来一个字。
算了，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沈栖禾挑眉，“怎么，问完了，还不走？”
“真的？”离幼涿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答应了？”
沈栖禾黑了脸，敲了一下他的头，“难不成还有假？出去，别来扰我。”
离幼涿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脑海里盘旋了半天，都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他缓缓伸出手，冲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