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幼涿看着少女人畜无害的灿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跟着抽疼了起来,气得想骂娘!
这小丫头到底是怎么做到,把威胁别人的话说得这么厚颜无耻的!
太缺德了!
离幼涿很清楚自己打不过眼前少女,却又不甘心就这样受制于人。
他恨恨地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洛槐,又盯着沈栖禾思索了少顷,然后也一屁股坐了下去,整个身子倚靠在了墙壁上。
左右是躲不掉,也逃不掉的,那他干脆就赖着不走了。
“骗子,说好了不为难,你这叫不为难?”离幼涿小声嘀咕了两声,扭过头去不看沈栖禾。
沈栖禾不是没见识过离幼涿的无赖,自是不怕他跟自己耍滑,有的是办法治他。
她不紧不慢地转了个方向,拖着下巴凝眉看向地上的洛槐。
她伸了个懒腰,指尖搭在女人手腕之时,无形间催动了御药之术。
一股清凉的药香在空气中溢散了出来,离幼涿诧异地瞥了过去,再次大跌眼镜。
什么鬼?
这臭丫头到底还是不是人?
他分明没有在她身上察觉到任何灵力波动,亦感知不到丝毫的灵元气息。
但不知为何,在忘欢阁门前,她竟能凭空划出结界墙抵挡住来势汹汹的攻击。
这简直是太诡异了!
最令他想不明白的是,洛槐这么难对付的女人,她居然能轻而易举地搞定了。
而眼下,她这是在诊脉吗?
她还会医术?炼药师?
离幼涿禁不住蹙了蹙清秀的眉头,旋即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猛地捂住了鼻子,生怕吸入了迷香,被沈栖禾算计。
离幼涿恐怕自己都没意识到,心里恨不得把沈栖禾痛骂八百个来回,可视线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少女的动作上。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瞧,似乎对她也没那么抵触了。
不知过了多久,离幼涿眼瞳一缩,恍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被蛊惑了。
她只是没有忘欢阁的这个女人讨厌罢了,但想趁他伤,夺他骨戒的人,一样不可不防!
他是不可能妥协的!
一声呻吟传入了耳中,离幼涿下意识地扭头看去,脱口而出,“你来真的?”
沈栖禾:……
她眼神慵懒,似看傻子一般地瞥了他一眼。
洛槐幽幽转醒,就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眸,瞬间从迷茫中清醒了过来,眼珠转了又转。
这少女……为何看着有些眼熟?
她在哪里见过她吗?
还有,自己这是在哪儿?
不对!
她记得,自己好像被阁主伤了要害!
只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还没死,是谁救了她?
“醒了,就起来。”沈栖禾很清楚洛槐的伤势,及时喂了一颗续命的丹药,她还不至于爬不起来。
娇甜中透着冷意的嗓音从头顶传出,洛槐条件反射一颤,顿时瞪大了双眼,抬手指着沈栖禾,“你怎么会在这儿!阁主呢?”
沈栖禾毫不客气地嗤笑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诮,“我救你性命,你倒是有趣,还想着杀你之人呢。”
“你救我?”洛槐捂着伤口撑坐起身,惨白的脸上全是怀疑。
“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走出云涯鬼市?”
离幼涿不满地瞪沈栖禾,终是没忍住自己的暴脾气,不爽地质问。
“你为什么救她?骨戒是被忘欢阁抢走的!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哥哥的妹妹,却做着背叛他的事情!亏我,亏我先前……哼,总之,你不配做他的妹妹!”
“哼!”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漏嘴了什么,他又冷哼了一声,背过身去,胸口都在起伏不定,不说话了。
沈栖禾眼底闪过一抹玩味,却故作什么都没听到,不理会他的怒火。
她目光转而扫向了洛槐,幽幽道:“洛槐姑娘,我不但救了你一命,还帮你把这小子找到了,你打算怎么谢我?”
离幼涿脸色更差了,好几次都险些没忍住想上去和沈栖禾打上一场。
这丫头太可恨了!
洛槐神色怔怔的,仿佛还没从被阁主放弃的事实中缓过神来。
沈栖禾也不着急,盯着身上的血迹发愁,秀眉微蹙,一脸的嫌弃之色。
离幼涿见沈栖禾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怎么都无法冷静下来。
他不敢妄动,只能怒目瞪向洛槐,“忘欢阁为何会收藏那枚银骨戒?”
洛槐骤然惊醒,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一个人,“你怎么也在这里!”
“你、你把我带到这儿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满脸不解地看着沈栖禾,莫非,这少女是想看他们互相残杀,她坐收渔利?
可是,转念一想,实在没必要啊?
她都已经落到她手上了,这少年也一身伤痕累累,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