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幼涿被噎了一下,故意大声质问,以表达自己的不忿。
“你这人怎么过河拆桥,得鱼忘筌?太过分了!”
他意见大了去了!
哪怕没有功劳,他也有苦劳啊,算起来了还是他帮她找到的骨戒!
她竟然头也不回地就抛下他了!
离夜哥哥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真是太讨人嫌了!
“所以呢?”沈栖禾袖中的手细细摩挲着骨戒上的纹路,并未转身。
离幼涿极为傲娇地哼了一声,忍着身上的酸疼,大步走到了沈栖禾的身旁。
“我必须跟着你,替离夜哥哥守着他留下的东西,最重要的是防止你拿着他的骨戒,背地里做损他声誉的事情!”
沈栖禾扯了扯嘴角,毫不客气地拆穿他的心思。
“想跟就跟,还找这么多理由作甚?本姑娘又不会笑话你。”
语毕,她大步踏出了破庙。
而身后的离幼涿气得险些跳起来,咬牙切齿地瞪着少女的背影,强忍着怒意。
算了,他堂堂君子才不跟小女子一般见识!
他才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他就是想看她究竟拿离夜哥哥的骨戒做什么去的。
对,没错,就是这样!
***
回沈府之前,沈栖禾换回了符玉夭的装扮,化作了符玉夭的样貌。
再出现时,洛槐一眼就看破了她的伪装,身为魇灵一族,她自幼通晓这一术法。
离幼涿看到从客栈房间里出来的沈栖禾时,下意识往她身后左右张望。
“符玉夭,怎么是你!离幻呢?”
离幼涿是认识符玉夭的,只见过几面,却在第一次见面就有了不小的过节。
他打一开始,就看符玉夭不爽。
又因离夜之死与皇族有关,这时候,离幼涿别说给符玉夭什么好脸色了。
他没冲上去打人就算是很克制的了。
符玉夭本人究竟记不记得离幼涿另说,但沈栖禾是不必说了。
“是本公主,又怎样?”
沈栖禾冷冷挑眉,比符玉夭本人还要高傲,一身矜贵之气,眸中是与生俱来的狂佞。
离幼涿满心焦躁,清俊的面容上青紫交加,浑身都充斥着暴戾之气。
此刻,他根本顾不上往日过节,更担心的是沈栖禾的安危。
毕竟,在他心里,沈栖禾是离幻,是离夜的亲妹妹,跟羌无皇室有着血海深仇的!
他亲眼见沈栖禾走进了房间,出来的却是符玉夭这个骄纵跋扈的女人。
离幼涿越想越不对劲,直接绕过沈栖禾,冲入了门内,进里面找了起来。
因此,也错过了沈栖禾眼底一闪而逝的笑意。
这个傻小子,惯会口是心非!
他若真的讨厌离幻这个人,此时就不会这么不冷静了。
这么大的破绽他都给忽略了。
竟然没察觉到跟他一起等自己的洛槐正气定神闲地玩弄指甲,哪有半点着急的样子。
洛槐的性命还在握在自己手里呢?
人家都不急,离幼涿急什么?
可见,这个傻弟弟心里就是在意与离夜有关的人的。
沈栖禾冲洛槐抬了抬眼,示意她提醒离幼涿。
洛槐嘴角微勾,走到门边,叩了两下房门,只见少年在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房间里翻箱倒柜。
她着实忍不住想笑,“别瞎找了,丢不了。”
离幼涿处于又急又怒的边缘,听到这话,转身气冲冲地就要对沈栖禾动手。
“符玉夭!离幻呢?你把她藏哪儿了?”
洛槐捋了捋头发,抬手将人拦在门边,“傻弟弟,说你傻,你还真傻啊?再声张,所有人都知道离幻这个人了。”
虽然洛槐也不知道沈栖禾到底在谋划什么,也不清楚离幻究竟是不是她的真实身份。
但为了保命,她自然一切以沈栖禾为重,跟着她的命令做事。
离幼涿声音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指着洛槐,目光在两人脸上不断来回,“你!你什么意思?”
洛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什么,就是这样,自己想!想想你脑子里装了什么,还来不来得及倒出来。”
沈栖禾只是想趁机逗逗他,没想到把人气傻了。
罢了,不欺负他了,谁让他还是个心智简单的孩子呢。
她使了个眼色过去,洛槐立马收回了手,格外训练有素。
沈栖禾清了清嗓音,神情十分严肃。
“离幼涿,往后,你就在本公主身边,给本公主当侍卫,你想见的人,也自会在合适的时机出现的。”
离幼涿又一次懵住了,不过,却比方才冷静了不少。
他安静了下来,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沈栖禾的脸来,似乎发现了端倪。
眼前的符玉夭好像有点不一样。
她说话的语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