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了一声声极有韵律的脆响。
沈栖禾环视了一圈,找了根顺眼的柱子,闲散地倚了过去。
离幼涿绑缚手掌的动作一顿,眼睑微抬,察觉到了一丝血腥气息,猛地抬头。
看到少女娇瘦的身影,少年清俊却布满伤痕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残裂的神情。
这少女究竟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离幼涿本能地把骨戒塞进了胸前,护得紧紧的,一脸戒备地看着突然闯入的少女。
而后快速撑身站起,目光恶狠狠盯着沈栖禾,仿佛一只被逼急了的小狼崽。
他不言不语,眼睛猩红,只是怒冲冲地瞪她。
沈栖禾轻笑,目光毫不掩饰地从上到下把少年打量个遍,“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现在知道疼了?”
“干你何事?”他依旧浑身带刺,身子稍稍弓起,随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沈栖禾浑然不觉危险,亦不在意离幼涿的态度,旁若无人地取下了遮面的凤翎面具,眸光轻蔑地看了过去。
“东西留下,你想去哪儿,随你。”
“不可能!”离幼涿惊艳于少女的美貌,却在听到她的话后,瞬间黑了脸色。
“有本事,从小爷我的尸骨上踏过去,否则,休想拿走骨戒!”
“我对你的小命没兴趣,你藏起来的东西,是我哥哥离夜的。”
离幻这个名字,并非她张口胡扯来的。
而是她上一世贪玩偷跑出宁渊宫,以离夜的姓氏,编造出来的。
幻字,本身就有迷惑之意。
她也不算骗人。
不过就是,故意胡诌离夜是自己兄长而已。
“什么!这绝不可能!”
离幼涿瞳孔缩了缩,不可置信地盯着沈栖禾,满脸错愕。
笑话!
他七岁时被离夜哥哥救下,跟在离夜哥哥身边,可从未听说过离夜哥哥有个叫离幻的妹妹。
她骗鬼呢!
他不是傻子,才不会上当!
沈栖禾耸了耸肩,“信不信由你,不然,你当我为何知晓你姓甚名谁,又如何轻易能认出骨戒的主人是离夜的?”
她是真心不想跟离幼涿动手。
上一世,这小子一向与自己亲近,处处护着她,还总背着离夜偷偷出走,跑到宁渊宫陪她过生辰。
往昔相护之心,在修罗界的百年时光,她一刻都不曾忘记。
离幼涿,算是亲人一般的存在。
离幼涿戒备之心不减,生怕沈栖禾上手来抢,他心知肚明,自己根本打不过这个目中无人的小丫头。
他亦不出手,往身后退了退,后背贴近墙壁,冲着沈栖禾质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离夜哥哥的妹妹?”
沈栖禾眉心紧蹙,十分不悦,气得想一巴掌抽上去,这小子怎么这么执拗。
“没有。”沈栖禾眯眼,眼神越来越冷。
她自是看得出离幼涿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恢复体力,心里头又在想计策算计自己了。
不过,他跑不出自己的掌心。
沈栖禾唇畔勾起一抹弧度,拂手将花魂空间里的洛槐扔了出来,索性盘腿坐在了少年的面前。
跟他摆事实,讲道理。
“我帮了你这么大的一个忙,你不觉得,自己欠了点什么吗?”
她挑了挑眉,冷哼道:“离幼涿,想必你心里很清楚,天涯海角,只要我想,你跑不掉……”
话及此,沈栖禾声音微顿,忽的想起了云魈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似乎也有这么一句来着。
真的见鬼了,她明明与他两不相欠了,意识怎么还能不受控制地扯到他身上去。
沈栖禾甩去了脑海里纷乱的思绪,小脸冷沉了下去,“看在我……哥哥的面子上,我不会为难你,但,你想想她……”
顿了顿,沈栖禾指了指地上昏迷的洛槐,笑得天真无害,接着道:“她会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