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一切平安。一晚上的加护,邹遥嘉醒了。但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到普通病房,止痛泵的作用下她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
计鸥霞和时乙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双人病房里只有邹遥嘉一个病人。还在熟睡中,邹阿姨半推半就的回去了。天黑透了,计鸥霞拿了一盒奶递给那个静静发,呆盯着床尾名牌的人。有些杂乱的头发胡乱扎着,计鸥霞记得她短发干练的样子,肤白粉唇,很是灵动。如今的人,在那里缩成一小团,尖尖的下巴抵在手掌里,小小的鼻头红红的偶尔还会吸一下。眼底的微微发青诉说了着这两天的悲痛。那张信纸她还攥在手里。计鸥霞淡淡开口:“出去吸根烟吗?”半响没有回应,她起身迈步。
“她为何不找我。这些年了。”时乙声音低低的。
“我不知道,那信估计很近之前的了。她可能想过吧,之后又不想了吧。毕竟这个圈子就那样。给。”计鸥霞又递了支烟给她。时乙接过跟她去了病房外的活动阳台。打开窗计鸥霞给她点火,时乙看着燃烧的烟草飘渺的烟气。静静的夜静静的病房走廊,她陪着计鸥霞直到香烟燃尽,计鸥霞说了句浪费就回病房了。
两人坐下计鸥霞严肃的看着她说:“她爸是个古板的老头。他跟小鸭关系非常不好,但关于你俩他爸爸估计跟我爸一个态度。还有出柜你想过吗?你的再出现她改变了好多。瞒不了多久了。30岁对我们这些家庭来说到头了。”
时乙又恢复了那个呆呆的姿势,但她一句话也没有回答。计鸥霞叹了口长气。背上包说了句:“我去车站把她的车开回去。明天我去给她买个手机,手机也丢球了,钥匙倒是还知道扣皮带上,走了。”时乙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计鸥霞走后时乙拉了椅子坐到了床边。她轻抚着邹遥嘉的额发:“怪我吗?是为了接我啊。你很勇敢哈,咱家就你善良啊,当初对我怎么不善良。我恨你好些年,恨过所以忘不了啊。”时乙趴在床边迷迷糊糊自言自语睡着了。夜半,邹遥嘉悠悠醒来,感觉真疼啊,浑身都疼。她努力动了动,哪里都没少。她呼了口气,感到庆幸。“啊,醒了!”一声有些兴奋的惊呼。邹遥嘉努力的睁大双眼,“让我喝水。太干了。”时乙麻利的端水:“少喝点,大夫交代让少喝。”
“放心吧。咱这体质,要不了一百天就活蹦乱跳的啦。我这咋还挂个袋子啊,怪恶心的”邹遥嘉皱着眉头,乱蓬蓬的头发。胳膊上,肚子上腰上都打着“补丁”,包的严严实实的。她摸着右侧的管子“哎呦,真疼,我起来使劲都痛,你得拽我一下。”时乙看着她滑稽的样子含着泪噗嗤笑出声来。“胆囊摘除,顺便做了个胆结石,其他的我不知道。”时乙解释道。
“草,扎的真是地方。要我狗命啊。”邹遥嘉让时乙扶着缓缓坐起来呲牙咧嘴的抱怨着。
解决完卫生问题。又呲牙咧嘴的缓缓躺下。时乙从兜里掏出那个信纸。邹遥嘉看到了然一笑说:“才看见,真够笨的。”
“什么时候写的?”
“刚上大学那会儿,谈恋爱的可多了看着眼气。”邹遥嘉开着玩笑说着。
“你大爷,”时乙喷了个粗口做的离她的脸更近了些。“那你为何不找我?”
“嘿,好马不吃回头草。我”看着那微怒的俏脸,微红的眼邹遥嘉绷绷嘴又郑重说道“我不敢,如果你不愿呢?我害怕。”越说声音越小“回头草万一让猪拱了呢?”然后又调皮一笑吐了吐舌头。
时乙愤愤的看着她到“等着放屁。往里躺点我累了。”说着就侧躺在床边。邹遥嘉疑惑的问“等放屁?你是骂我吗?”时乙扭过去说:“大夫说得排气才能吃饭。你等吧。”邹遥嘉苦笑了一下抱怨道“去那张床了。我浑身疼。谢谢了祖宗。”时乙翻身下来去了沙发上躺下了,很快睡着了。邹遥嘉拿着那张皱的快要烂掉的纸无奈的笑了。
早晨邹阿姨就来了。殷勤的忙着很多事,让时乙回去睡觉吧,表示感谢。时乙不好拒绝的走了。
病房里,邹阿姨坐的沙发上手指轻抚着沙发扶手她看着窗户问道:“就她,你的同居小女友?我要是告诉你爸你那么急着要房子是为了金屋藏娇你说他会不会心梗啊。”外人都觉得这位美女阿姨是真的关心邹遥嘉的继母,事实上她的确真的关心她只不过重点不是为了她好而已。这个女人有着两个儿子,前夫一个,邹爸爸一个,所以为了孩子她是自私的无畏的。邹遥嘉的确不曾怪她跟父亲的婚姻,她只是小心着,不过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时乙这么个大活人能藏起来吗。邹遥嘉没有说话而是回头望了望窗外。邹阿姨接着说:“你妈大概下飞机了,还有你弟弟一起。她那里可不好糊弄。都20好几的人了。怎么不让人操心呢。”她说着掏出口红补了下妆。
“谁说的,让她回来干嘛。真事妈!”邹遥嘉猛地一激动疼的眼冒金星瞬间闭嘴咬着唇望天了。
时间过得很慢,小护士过来换药挂瓶。诡异的气压让小护士甜美的微笑都显得尴尬了。
门被推开:“嘉嘉……”一个中年女人穿着深紫色风衣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