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响……
许久之后,刘纬惜别那看不见尽头的发霉馒头,“扶我去休息,睡一觉再来。”
岁月在午夜蹒跚,既不去,也数不尽,度日如年。
亥时末。
刘纬于梦中惊起,吐出一滩有血有肉的污秽,大小便失禁不止,嘴微启,舌半露,眼微睁,鼻无息……
两道哀哭划破长夜,街坊四邻无不扼腕叹息。
杨信威等人想进罩房送一程,却被崔兰珠喝止:“郎君爱干净,让他走的体面些,按嘱咐来。”
处处呜咽,处处惶恐。
刘娇、刘慈披麻戴孝,匍匐在罩房外,一呼“哥哥”,一呼“爹爹”,山茶、杨正宽亦服重孝。
余下常礼参拜之后,忍痛素裹两宅四院,待守至五更,再请帐设司、排办局设祭、并赴各处报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