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舒明来客栈向傅昀烨和宋楚瑞禀报审讯结果，门前刚映出他的影子，屋内便传来声音。
“进。”傅昀烨低声道。
进到房间，舒明感觉屋内的气温似乎要比外面低了许多，傅昀烨和宋楚瑞虽然面上不显，但是通身散发着凌冽之气，让靠近的他心不由得打抖。
“都督，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说。”
舒明振了振精神，说道：“是曹宣偶然发现胡县令和魁风寨寨主齐云暗自勾结，他以此要挟两人给他物色美人，胡县令恐事情败露又碍于曹宣的身份，就应了他，近一个月便送了有十位姑娘过去。”
“胡县令和魁风寨之间做的是什么交易？”宋楚瑞问。
“三年前，齐云以五成的纯利与胡县令达成协议，让其提供每月商贾富户迁出迁入的名单，他们便只劫这些人，不仅将钱财洗劫一空还会带走所有年轻的女眷。”
“真是好计谋。”宋楚瑞嗤之以鼻，“有了名单便能提前部署，获得不菲的财物不说，还能减少人员损失，比起常年打劫小商小户，这些商贾富户劫一次便能享受好些日子。”
傅昀烨质疑，“这可不像是齐云能想到的？”
普通百姓是涉及不到户籍问题的，大抵也只有记族谱入祖籍会到府衙一趟，其他时候不会再考虑这些，再加上一般人鲜少需要迁户籍的，所以知道户籍迁入迁出要到官府登记造册的人并不多。
“据胡县令师爷的口供，是齐云的夫人薛汝晴提的。”舒明回道，“这薛氏本是尹州薛员外家的小姐，五年前薛氏从相和县路过被齐云劫到魁风寨，后来促成了这件事就被齐云提做正房夫人了。”
尹州？薛员外？薛汝晴？
这些词宋楚瑞听得清楚也记得清楚，但他不信事情会这么巧合。
傅昀烨见宋楚瑞在思索着什么，便出声问道：“认识？”
宋楚瑞摇摇头，转而问舒明：“曹宣怎么样了？”
“回都司的话，曹宣仍旧拒不认罪，还一直吵着要见主事的。”
“不认？”宋楚瑞冷哼道，“他以为不认就治不了他吗？”
“大抵是想撑到曹尚书来救他吧。”傅昀烨话语间尽显不屑，随后看向宋楚瑞，“楚瑞，你走一趟。”
曹宣无非是想计较身份差距，揣测自己是否有活命的机会，如今，让宋楚瑞走这一趟，就是要他断了所有的念想，让他真实地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
宋楚瑞自然明白傅昀烨的用意，而他自己也是乐意之至。
“好。”宋楚瑞应道。
舒明将收集到的信息禀报完后正欲告退，被傅昀烨叫住了。
“通知唐旭，事情办完直接去郁州与我们会合。”傅昀顿了一下，补充道，“另外，往后有事禀报就在客栈里说。”
舒明大为震惊，出动全天成监的人找人还不够，还要在客栈这样人多眼杂的地方汇报公事？他们查的事可都是绝密呀！
震惊归震惊，傅昀烨的命令他是一定会遵的，只要不让他换主子就行。
“是，属下遵命。”说完便退下了。
等舒明走远，宋楚瑞凑到傅昀烨面前，挑眉一笑，调侃道：“子卿，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以往为了安全起见，每次都是在天成监专门的联络点会合，没有一次例外，今天傅昀烨居然说出往后在客栈上报公事这样的话，他想不好奇都不行。
傅昀烨没有接话，端起手边的茶盏，握着茶盖撇了撇浮起的茶叶，饮了一口。
“方便而已。”他说。
宋楚瑞无语：信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