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人手被绑着,嘴巴被塞着,虽然心里早就被怨恨填满,但是却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连一个完整的字句都说不出。
牛虎叹了口气,看她这副顽固的样子,估计也不会妥协。
这又是何必呢
都是要死的人了,稍稍消停一点,让自己过的舒服一点,不好吗
“牛将军。”
一声轻唤把牛虎的魂魄给叫了回来,他连忙站起,这才发现,冷冷清清的天牢,竟然迎来了一位极为重要的客人
说最重要,真的不是夸张。
在如今的大晋朝,眼前的这个人
,正是权势最大的,极有可能也将是地位最高的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后,也即将成为太后的,王贞英
别人的前途还都是不可测的,能不能获得那份梦寐以求的权力都还不可知。
只有王贞英,只要她不主动作死,她眼前的道路就是明确的,平坦的
不需要朝堂争斗,也不需要抢夺人选,只有她王贞英可以顺利完成身份的转换,从皇后晋升为太后。
“皇后娘娘怎么来了”
“这个地方忒的晦气,委屈娘娘了。”牛虎恭敬的迎上去,却也没有给王贞英做其他的特别安排。
傻子都看得出来,皇后娘娘今天既然来了就绝对不会走,不止如此,她想见的人,也一定是张贵人。
“牛将军,娘娘有要事要和桉犯说。”皇后娘娘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这天牢危险,她也不愿意独自面对这份危险。
而荷香这样的大宫女,自然是陪伴她的最好人选。
牛虎很识趣,立刻就退出了天牢,并且在监牢外增强的守卫。
这两个女人谈什么,他可不想知道。
为了能让张贵人可以好好回答皇后的话,牛虎也贴心的将堵住她的小嘴的破布条取开。
“你来干什么”
“来看我的笑话”
张贵人猩红着眼睛,仰着头,质问着王贞英,她这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实在是令贞英迷惑。
“你有什么笑话可看”
“你现在本就是一个笑话了,看看你就笑够了。”
“你”
“你这个毒妇”
“我要杀了你”
“毒妇”
“你说谁是毒妇”
“给陛下下毒的明明是你,你竟然还敢说别人是毒妇”
王贞英站在栅栏外,静静的看着她,看着这个曾经在大晋后宫呼风唤雨的女人。
她的娇媚,她的愚蠢,都与当年一般无二,而如今,她却沦落成为阶下囚。对王谧的深谋远虑,极有信心。虽然她在北府里呆的时间不长,只有短短几天而已,但是,就是那么几天,她也还是对王谧的本事见识了一个齐全。
别看那些日子,京口还算安定,也没有打仗,可是,王稚远作为王恭的朋友,突然出现在京口还是引起了北府各位将领的反感。
就连的父亲,如今躺在床上一动也动弹不得的谢玄也是一样,对他很排斥。
就是在这样困难的情况下,王稚远还是依靠着一己之力在北府站稳了脚跟。
不只是让刘牢之等一众大将军都说不出话来,而且,还搜罗了不少得力干将。
这些都是在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内完成的,虽然有运气使然的因素,但是不得不说,到什么山头就唱什么山歌,这是王稚远十分擅长的事情。
“那依你看来,稚远和牢之的关系如何”
“有缓和的余地吗”
这一点才是谢安最为关心的问题,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谢玄的暂时缺位,得利最大的,正是鹰扬将军刘牢之。
而王谧前往北府,将要面对的最大困难也正是刘牢之。
像是刘牢之这样白身起家的将军,对于权力的渴望是非常恐怖的,一旦有机会,他们便会拼尽全力。
并不是说他们这样想有什么过错,只是,在当前的情况下,或许这样的野心会让本来就处于崩溃边缘的大晋朝廷更加雪上加霜。
“我想是有的。”
“其实,自从王谧进入北府,刘牢之就一直看他不顺眼,几次给他使绊子,想要刁难他,全都被他躲过去了。”
“而且,不知阿翁有没有察觉,其实,稚远这个人,他还颇有能屈能伸的特性,明明是世家子弟出身,却从来也不端架子,在北府,他是经常和士兵们同吃同住的,生活上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关键是,他还能和刘牢之保持非常良好的关系,如果有需要,吹捧牢之几句也不在话下,从来也不会对牢之颐指气使。”
“虽然我在北府呆的时间不长,但是几次谈话之中,我就感觉,稚远他很擅长压制别人的怒气,让这些原本对他很有意见的人,无法对他发火。”
“所以,我感觉,虽然我们没有亲眼见识稚远他是如何应付刘牢之的,但是我感觉,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