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鑫饶有兴趣又有些愤怒地盯着顾锦,“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要忤逆朕?”
顾锦倒吸一口凉气,自大宣朝初立,历任皇帝都没有做成宇文鑫这个样子的,宇文鑫受先帝宇文坤一手提拔,在宫中的日子虽不好过,但皇子时拍他马屁的官员还真是不在少数,如今他真做了皇帝,真心为他的朝臣细细数来,却是没有一个。
顾锦对大宣绝对忠诚,可并非是为了维护他宇文鑫,而是为了这一方百姓,还有不得不肩负起的家族使命。
林戚戚入宫后也早已看出朝堂形式不容乐观,但经此事,可以叫那些心怀鬼胎的官员们老实些许时日。
良帝后宫妃子虽不多,可加起来硬实力也是比历朝历代高出不少,他既不善用又无心善待她们,一心一意的谋求算计林戚戚这个可怜人。
“陛下,臣无言再辩,今顾锦忠言逆耳,冒死也要为帝后说两句话。”
“帝后自幼孤苦无依,性情能生的温柔和顺已然实属不易,北境苦寒啊,她能活到如今,更是苍天垂怜,您若真心爱她,就请让她此生能得善终,放她出宫,让她做自己想做的,让她可以快意余生......”
“后宫佳丽万千,您并非是非她不可啊,肖贵妃,与帝后模样差异细微,据臣了解,肖贵妃的性格,比帝后更是纯善,您可与她......”
“住口!”宇文鑫气血上头,他怒意汹涌,红着脸吼,“你怎知朕不是非她不可!你怎知朕并非真心待她!为何陪在朕身边就不可快意余生!”
顾锦显然没想到宇文鑫会是这个反应,他一时间被惊得有些说不出话。
这时肆游从天而降,更像是踏月而来,密探多年留下这飞檐走壁的习惯也是改不了了。
他跪在顾锦侧边,打破二人僵持的局面,“臣参见陛下。”
宇文鑫胸膛不断起伏,可以看出他是当真生气了。
“臣有办法劝帝后,断了离开陛下的心思。”
宇文鑫眼神冷漠的看着他,“你能有什么办法。”
“诺诺和木棉是帝后入宫后最信任的两个人,她们在后宫相互扶持相互帮助的过日子,让她二人去劝,定当事半功倍。”
“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吗?你不就是想叫朕放了你的心头爱吗。”
“陛下可以试试。”
顾锦偏过头看着肆游,心底暗自骂着:好你个肆游,我顾锦帮你追爱的情谊你全都忘了对吧!
“臣为您出招,软的不行来硬的,只要您答应放过木棉,叫她出宫去,臣会对诺诺严刑以待,臣的手段,您是了解的,到时候不怕帝后不松口,先稳下她再说后续。”
宇文鑫眼底划过一丝欣赏,不愧是他秘密培养的密探,这种阴险招数要多少有多少。
宇文鑫采纳了他的建议,照办了,木棉回到肆游身边的那一刻,他就紧急将她转移到无人能寻到的地方,诺诺也确实遭了殃。
林戚戚浑浑噩噩的一天还未过完,消息就传到了她耳朵里,诺诺被肆游动刑,罪名是妖言蛊惑妄图操控帝后。
林戚戚叫宫中其他新到的宫娥为她梳妆,她身着封后大殿上穿的吉服,一步一步的走进乾清殿,宇文鑫见她走来,心突然一颤,她还是那么美艳,还是那么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林戚戚眼神空洞眸中无光,她走的很慢,侧过头看着殿中的众大臣,她眼中含泪,碎碎念道:“李老将军,您过的,可还好,大宣有您,是帝君们三生有幸,多谢您对家母的恩情,您身为我母亲的老师,做的已经是最好,林戚戚在此谢过了。”
林戚戚低下头向他行礼,李老将军看着自己爱徒之女如此这般可怜,也是心生不忍。
“赵尚书,听闻您新纳了个妾,年近半百竟还老来得子,看那赵如溪入冷宫您将她果断舍弃,您若是经商,当真会是个好商人,我父亲身为您师父,没有教会您如何推己及人,当真是对你不起。”
林戚戚看着坐在大殿上的宇文鑫,眼泪再也无法抑制,她有轻功在身,飞速接近宇文鑫,手中拿着一把浸过剧毒的石子向他狠狠扔去,电光火石之间,房梁上的黑甲卫应声跳下挡在宇文鑫身前,石子穿身,黑甲卫剧痛难忍,挣扎不久就死在大殿之上......
宇文鑫正坐在大殿上方,垂着眼看着这一切。
殿外的黑甲卫鱼贯而入,狠狠的押着林戚戚。
李老将军深深叹息,“戚戚,你糊涂......”
“薄情寡义,自私虚伪,凶残暴戾,无德无能的昏君!”一声声怒喝,响彻整座皇宫。
而坐在宝座上的男人脸色铁青,看着跪在自己眼前心爱的女子,双目之中充满愧疚。
“我母亲被陷害通敌的那晚,是你亲手拔剑捅进我胞兄的心窝,是你亲手送我父亲上路,是你将我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后宫,看着你的三妻四妾为你争宠,是你害的我义父不能善终!”
“我这一生......就是在阎王殿借来的,所以才常常觉得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