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鑫,你让我觉得恶心。”
“哦?是吗,没关系的,林戚戚,你我来日方长,我可以为了你遣散后宫,包括田鹤绾,那些女人都可以赶出宫去,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永远陪着我就够了。”
“你不必遣散后宫,让我走就好,让我离开这,算我求求你......”林戚戚心底的苦涩翻涌入喉,她快呕出血来了,良帝怎会如此病态......
宇文鑫眼角的泪滴落,“我一错再错,到现在又怎能回头?你踏进殿内之际,我见你瘦骨嶙峋,你可知我有多么心痛,我还只能装作见面不识,我不能入眠的夜里都反复在想,让你这么年幼就没了父母兄弟,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是不是正确的?宇文鑫,你会遭报应的!”林戚戚猛地站起身推开他,向琅婳宫跑去。
孙德福急匆匆远远跑来,见林戚戚如此崩溃,不禁询问:“陛下,帝后这是......”
宇文鑫用袖子拂去泪痕,“她会明白朕的苦心。”
孙德福闻而不语,他全都知道全都懂,他对林戚戚的同情也并非一天两天了。
“顾锦肆游可回来了?”宇文鑫冷着脸问。
“回陛下,都回来了,人也都押入内狱了。”
“去看看。”
“是。”
刑部内狱,顾锦看着像丢了魂的肆游,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宇文鑫对他利用再利用,他也只是能这般配合,对于他做出的反抗,肆江已经代替他承担后果了,他不能再让木棉重蹈覆辙......
宇文鑫脚下生风,他忍不住赶快来看看他们成为阶下囚的模样。
宇文烮茫然的看着宇文鑫,这个曾经的羔羊,如今变成了满腹奸计的坏狐狸,不,不是变成了,而是他一直都是。
“宇文鑫,父皇不器重你,你可知为何?让三哥来告诉你答案吧。”宇文烮一脸了然的表情。
宇文鑫挥了挥手,孙德福见状径直冲到宇文烮面前狠狠地抽了他一个耳光,“敢直呼陛下名讳,你活够了!”
宇文烮含了一口浓痰,一口啐到了宇文鑫脚下,“什么东西,本王好心告诉你,别不识抬举。”
孙德福还想再抽一次,宇文鑫扯住他的袖子,拦了下来,“让他说。”
“宇文鑫,父皇不器重你,因为你太像他了,够狠够聪明,那么小的时候,春猎就敢将猎物开膛破肚,父皇看向你那欣赏的眼神,让本王嫉妒的做了许久的噩梦,还好你不通武略,不然本王在你10岁那年就将你一箭射死了。”
“你的母妃,长得真是美,可惜身后无母族撑腰,使得父皇都不敢过于宠幸,你能平安出生,已然实属不易。”
宇文鑫有些不能耐烦,“你说这些做什么。”
“将死之人,本王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从前是三哥不对,你若是能放过王妃......”
“什么?朕没有听错吧?你竟还对孟肃之女有些真情?”宇文鑫瞪大双眼。
“夫妻多年,人心都是肉长的,是我连累了她......”
“好,朕答应你。”
在场众人显然对于宇文鑫如此痛快的就应下他表示讶异。
“朕答应,你处死她之时,许你亲眼去看。”
此话一出,所有人皆愣住,良帝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和善亲民,如今竟变得残暴无度了。
顾锦在一旁默不作声,他心如火煎,不知道是不是林戚戚将宇文鑫惹火的,她是否平安也未可知......
宇文鑫看着哑口无言的宇文烮,心中暗爽,这么多年了,被你宇文烮欺负的还少吗?
他转头看向身后牢房里闭着双眼一言不发的宇文赣,“四哥,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宇文赣缓缓睁开眼,“我希望你赶紧去死。”
众人吸了一口冷气,他们是不是都疯了,宇文家难道都是疯子吗?
“呵呵,呵呵呵,你们会比朕早死的。”
说罢,宇文鑫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走出内狱了,里面官员身上的冷汗都没干,在内狱外,宇文鑫碰到了姗姗来迟的顾斌。
“你还知道来,朕还以为你顾斌告老还乡了。”
“臣来迟,请陛下恕罪......”
“里面关着的那两个,后日游街示众,午门处斩,孟曾柔其父其夫均参与谋逆,她虽不知情,但因之前冲撞帝后活罪难逃,赐滚钉床,裸刑。”
“至于李嘉荣,听候发落吧。”
顾斌闻言,瞥了顾锦一眼,看顾锦惊呆的表情,他更是不知所措了,“陛下对庆王妃的处罚会不会太重了些......”
“本是该死的罪,如今朕让她活着,怎么,顾大人还觉得处罚重了,那不如让令爱来替她受些!”
顾斌将头压得低低的不敢再说话了......
这些如此耻辱的刑罚用在孟曾柔身上,哪怕就是侥幸没死,也没脸再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