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戚……戚戚你先回宫好不好……戚戚……咱们回宫再说……”
宇文鑫紧跟着她，就像犯错误的孩童般撒娇耍赖，“戚戚朕答应你，一定严惩凶手，为周颐正名。”
他拉起她的手，可林戚戚像是触电般甩开他，“你别碰我！”
这是不知多少次想喊出口却没喊出口的话，在这深宫之中，在大臣的眼里，身为帝后的她是不是连大声说话都有罪……
她觉得头晕眼花，她心底那片唯一柔软的地方似乎已然变得坚硬，她也麻木了，林戚戚怕也是被后宫中一套套的规矩同化了。
“臣妾有罪……不该和陛下这样说话……”
她的双肩颤抖着，宇文鑫想要安抚她的动作也随着她的颤抖定在半空。
“戚戚，没关系的，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这次我定会还周颐一个清白。”
“我不信了陛下……不信了……”
“我刚入宫的时候是多么相信你，直到大雪纷飞，我在殿外跪着苦苦哀求的那日我才真正恍然大悟，在这宫中仅有自己是可靠可信的，那日，陛下在想什么，想我为何这么不懂事，对吗？”
林戚戚知道他也是被条条框框所约束的人，她不想让他变成朝臣们可以操控的傀儡，她想拉他一把，她不信他是冥顽不灵之人，他还有救的，“陛下，让臣妾来查这件事，如果您准许，就按臣妾说的做。”
“你想怎么做，你要怎么做，你能怎么做。”
声声责问都是像在痛击林戚戚的内心，为什么不能是，朕会这么做，朕要这么做，朕能这么做......
“陛下密诏翁浩宸入宫，我来同他说清楚，我一定要知道真相。”
“或者，或者将翁安渝关进刑部内狱，叫顾斌严刑审问，定能问出些东西，他们姐弟恶事做尽，定然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戚戚，不可，翁父是先帝师，虽已经辞世，但总归是要给他几分薄面的，而且翁母尚且在世……”
林戚戚的双眼逐渐变得猩红，她攥起拳，长长的指甲嵌在了肉里，她已经不知道何为疼痛了。
她放下尊严，拉起宇文鑫的手晃了又晃，冬风控制着她的眼泪流到两颊侧边，宇文鑫紧皱着眉，林戚戚声嘶力竭的哀求他像是听不见，他看着林戚戚只觉得她只是在他面前动着嘴唇。
宇文鑫的身体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他牢牢地按着她的后脑勺，让自己精准的吻了下去，他闭上眼睛，任凭林戚戚在他怀中挣扎。
不知是谁的齿咬破了谁的唇，宇文鑫只觉得一股子咸腥在唇间蔓延，这股子味道使他觉得有些恶心使他有些透不过气，回过神来他才觉得有些刺痛。
宇文鑫终于放开了手，林戚戚逃似的远离他，这一举动使他的心都停跳一拍，他们如胶似漆的一幕幕似乎就在眼前，他眼中的光渐渐暗淡。
见她如此，宇文鑫深深的叹了口气，抬起手擦干净她嘴边残留的那一抹红，“你想做什么，都依你吧……都依你吧……”
看着林戚戚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掉，宇文鑫摇摇头，“你如今就这么讨厌我了吗？”
林戚戚哽咽着，“不敢。”
“朕现在都不敢碰你了，戚戚，朕怕你像海棠花瓣，一碰就要消散……”
“陛下的厚爱，是陛下赐我林戚戚的无上荣光，别说碰了，就是击、锤、炼臣妾也不敢轻易消散……”
“如此，便好。”宇文鑫也想流泪，但是他必须忍住，他的嗓音变得让人听着就觉得苦涩。
林戚戚还是不肯放弃，她将她认为是杀手锏的把柄讲给宇文鑫听，“太皇太后与孟肃似是有染，陛下可知情？”
“知情。”
“这是个扳倒他们二人的天赐良机啊，陛下，你在等什么？”
宇文鑫微微昂首，看着树的枯枝，这天空在他眼中是那种浑浊的黑，面对林戚戚的发问他不知所措，是啊，他在等什么？
明明是等林戚戚嫁给他后就该铲除路上一切的阻碍啊，明明是要让林戚戚在后宫受万人参拜，明明是要和她做恩爱夫妻的啊，难道，这一切都搞砸了吗？
“朕只是还念着旧情。”他不知道还用什么样的话回复她，只能随口一说，敷衍了事。
林戚戚觉得无语透顶，旧情？能有什么旧情！杀了自己母妃的旧情吗？
“陛下如此妇人之仁，当年夺嫡是如何取胜的！亏我还觉得陛下还有些手段。”
宇文鑫一怔，“你是如何知晓朕夺嫡之事的？是谁告诉你的？”
“我累了……”林戚戚见他竟对如此不重要之事如此在意，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血液像是被冻实在了血管里，整个人麻麻木木的了。
“陛下，我真的累了，也许当时义父来我宫中同我告别之时，我就该跟他一起回北境，这样他就不会死了，是我错了，一切都是我错了！”
她哭了，这次是肉眼可见的那种悲痛，宇文鑫只觉得像是有一把剑刺在了他心口，戚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