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撑着林戚戚一路来到御书房,还没进去就听见孙可愿谄媚的笑。
“多谢陛下对臣妾父亲寄予厚望,臣妾父亲也算是少年成名,历经百战,就连先帝在的时候也夸他……”这时她意识到了可能是说错了话,及时刹住。
林戚戚让木棉去通报一声,有外人在的时候她还是懂分寸的,木棉福着身子,走到书房里,跪下行礼,“奴婢参见陛下,帝后求见。”
宇文鑫没有抬头,“帝后身子不好,若是没什么事早些回去休息吧。”
“娘娘有事,陛下还是见见她吧。”
“先让她回宫去,朕晚些再去看她。”
见木棉还跪着不动,孙可愿推了推怜儿,怜儿走到木棉身边把她提起就往外推,木棉甩开她,“你干什么!”
“快跟你主子回去吧,陛下现在不想见你们。”
怜儿一直给她推到门外,当她看见林戚戚阴着脸那一刻,心中竟有些畏意袭来,愣在原地。
“你有什么资格推她?”林戚戚不怒自威,一字一顿的语气让怜儿有些错愕。
帝后平常还是很好说话的,可是今日怎得这么冰冷?
“帝后,我……”
“木棉,给本宫站在这,狠狠地教导教导她,后宫中的规矩。”
听着外边的动静,宇文鑫手中的笔顿住,孙可愿看着他的脸色,跑到书房门外,“帝后,赶紧回去吧,陛下不见你。”
林戚戚看都没看她,推开挡在门外的孙可愿走进书房,“陛下,你可知,周颐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宇文鑫淡淡开口,“自然是知道。”
林戚戚见他态度如此冷淡只觉得心痛如绞,“明知杀了他会要了我半条命……”
“朕已然为你着想过了,你与他相距千里,他若是真的担心你的安危就不会造反!”宇文鑫拍桌而起,用手指着林戚戚。
孙德福挡在他们二人中间,连忙劝阻,“帝后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吧,近日来朝堂上众大臣都在讨伐您,陛下苦苦相护,也是乏了,您也体谅一下陛下吧。”
林戚戚泣不成声,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她想起上一次有如此深无力感的时候,便是八岁那年她母帅陈暮阳全身浴血把她推到周颐怀里的时候。
“为何都不给他机会辩解!此事一定有蹊跷啊!”
宇文鑫像是没长嘴一样,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一方面他可能是觉得皇帝不必和任何人解释自己的的所作所为,另一方面他不知怎么说才能把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
想来想去的就失去了开口的最佳时机……
孙可愿撞开林戚戚,“帝后,趁着陛下还能让你体面的离开,赶快滚吧,你义父谋逆属实,是我父亲亲自带兵去平反的。”
林戚戚双眼变得猩红,表情痛苦的盯着她吼道:“本宫与陛下在说话,有你什么事,为何总是在此插嘴!”
孙可愿吓了一激灵,她想拉着怜儿给自己壮壮胆,却听见外边怜儿被木棉狠狠的掌嘴。
孙可愿看向宇文鑫,只见他也冷冷的盯着她,一副要将其生吞活剥的样子,她发现她现在站在那就像个不合群的人一样,不论做什么都融入不进他们的,堂堂将军府独女被皇帝嫌被帝后厌。
孙可愿想到这竟然觉得有些恼,不甘示弱的向林戚戚挑衅,“是臣妾先到书房服侍陛下的,要是说起来还是帝后打扰了……”
没等她说完,林戚戚一脚将她踹翻在地,在场众人目瞪口呆,林戚戚扶着头上的珠冠,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陛下,下次选秀时可要擦亮眼睛了,什么样没教养的人都能当妃子了,臣妾义父是否反了,臣妾自会查证,还我们北境清白,不用旁人置喙。”
“臣妾现在只想为义父收尸,请陛下成全。”
林戚戚本红着眼,若是没有孙可愿她可能还是在这书房哭个没完,可是她现在明白了,最没用的就是眼泪。
宇文鑫沉默的点点头。
随后,林戚戚指着地上还没爬起来的孙可愿,“武将世家出身,穿戴如此这般妖艳奢华,将我们武将之风全都败坏了,陛下,今日起贵妃宫中的吃穿用度由臣妾来管,您意下如何。”
孙可愿爬起身,“林戚戚,你别太过分了!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穿的不也像个大花鸡!”
宇文鑫给孙德福递了个眼色,孙德福了然,走到孙可愿面前轮圆了胳膊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下去,孙可愿的眼泪直接也给扇飞,“贵妃放肆了,敢对帝后无礼!”
她捂着脸,看着他们,涕泪横流,“你们都欺负人!”
谁叫她今日撞到林戚戚的枪口上了呢,宇文鑫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林戚戚,她不与他对视,北境王之事已经让她对他失望至极。
宇文鑫本想和她再说些什么,刚要开口林戚戚就行礼退下,他张开的嘴只能默默合上。
回琅婳宫的一路上,林戚戚觉得脚下生风,身上也没那么难受了,她觉得自己此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