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殿结束胶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琅婳宫外,她焦虑不安,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木棉缓缓走来向田鹤绾行礼,“肖妃娘娘万安,我们娘娘刚刚睡下,您过一个时辰再来。”
田鹤绾摇摇头,笃定的说:“我就在这等。”
木棉想引她到偏殿,让她坐着等,她也拒绝了,一定要站在门外等。
在林戚戚午睡的时候,木棉诺诺她们已经听说今日在乾清殿的事,带有些同情看着田鹤绾,琅婳宫上下看着她孱弱却又有些坚毅的身影,顿时对她多了些敬意。
这个肖妃深得太皇太后喜爱,甚至更胜于何禅衣,满宫人都觉得甚是奇怪,明明她和林戚戚长相相似,为何偏偏林戚戚与太皇太后不冷不热而田鹤绾却将此事处理的游刃有余。
林戚戚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忽然惊醒,她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侧身大口大口的喘气,诺诺见此情形便知她定是又梦魇了。
“娘娘醒了,可想喝些水?”诺诺轻手轻脚的走到她床边,她不想惊到刚刚睡醒的林戚戚。
林戚戚摆了摆手,随后又平躺下。
诺诺轻声细语的说:“娘娘,肖妃求见,等了大半个时辰了。”
林戚戚睁开眼,“肖妃……是哪位,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肖妃是前些日子参加选秀的苗疆女,姓田名鹤绾,长相与您极为相似那位,她来的时候娘娘刚睡下,奴婢们想让她回宫等一个时辰再来,肖妃不肯,一直站在寝殿门外等,任凭谁劝也不听。”
林戚戚出门相迎,举手投足尽显端庄高贵,这就是她从北境到宫中这么久最大的变化。
“臣妾参见帝后。”田鹤绾立刻屈膝行礼。
林戚戚见到她那一刻也很是震惊,“你入宫那日本宫便听闻你长相与我甚是相似,如今一见,当真如此。”
她走近后,有了照镜子的感觉,“抱歉久等了,累了吧,进去说。”
田鹤绾跟着她走进屋,端起木棉为她倒的茶,小心地道:“陛下免了臣妾们的晨昏定省,想见您一面,不太容易。”
“肖妃似乎话中有话啊。”林戚戚颇有意味的看着她,微微一笑。
“臣妾确实有事与您知会。”她看了看林戚戚左右站着的宫娥。
林戚戚挥手让她们全都退下。
“娘娘可知,陛下要屠我苗疆药城!”
“我不知……”说完,林戚戚顿了一下,随后强装微笑,“你放心,你若是听来的,那肯定是假的了,陛下爱民如子,怎会屠城呢,他绝不会视人命如草芥的。”
听她这般说,田鹤绾也拿不准了,她还是打算将自己听到的全都告诉她,“娘娘有所不知了,正凛将军和经商的莫闻公子因不帮陛下屠我苗疆就被关到刑部内狱等候处斩了。”
“什么!此话当真?”
“事关我苗疆百姓,怎会与娘娘说假话呢。”
见她神情慌张,林戚戚也不敢打包票,她甚至有些无话可说。
“听闻娘娘与陛下是恩深爱重你侬我侬,娘娘一定要劝阻陛下不要屠城!”
林戚戚本以为宇文鑫三道圣旨只是为了稍微为难顾锦,没想到他如此凶残,如今竟然到了屠城的地步。
田鹤绾红着眼睛,“娘娘,自打我知道你是林家戚戚,每日高兴得很。”
林戚戚盯着她,不知此话何意。
“我与你兄长相识于月夜,分别与盛夏雨天,我们看过星星,种过月季,做过面果,惺惺相惜……”
林戚戚惊讶之色尽现眼底,“你……”
“此话没别的意思,臣妾只想厚着脸皮,请你一定保住药城,那里是我长大的地方,还有我与林澄年在一起的回忆,拜托了,帝后……”她甚至颤抖,语气真诚,让人没有拒绝的余地。
“既然是与我哥哥惺惺相惜的女孩,那我自然会帮你,就算你与我毫无关系,我也会帮的。”林戚戚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们俩的故事了嘛。”
林戚戚笑眯眯道。
本来没那个心情扯些闲话,田鹤绾看她如此好奇,便同她多说几句。
“那年林澄年来苗疆云游,四处帮扶贫苦人家,碰巧在山上与我相遇,那时我在山上采药,手被菜花蛇咬伤,当时我太过惊慌并没看清这蛇是有毒无毒的,说来羞愧。我还在山上哭了很久。”
说到此处,林戚戚都有些感受到了她的幸福感。
“林澄年见我在那里哭,他上前询问,发现我被蛇咬伤,立刻为我吸出污血,那晚我们在山上看了月亮,清晨下山。”
林戚戚听完,觉得这只是哥哥的一次大发善心,听到后来发现田鹤绾并不是这样想的,她把林澄年当作她困苦日子里的救赎。
“下山后他在我家小住,照顾我外婆,带着我弟弟习武,但是在一个雨天,他又匆匆离去。”
林戚戚仔细听着她的回忆。
“不久后我们一家遭盗匪毒手,仅我一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