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戚戚要早早起身梳妆打扮,阖宫上下都匆匆忙忙的准备招待贵客的宴席,她穿上新做的衣裙,静待顾锦上门。
等了许久,顾锦穿着一身官服人显得板板正正,他从正门开始,恭恭敬敬的在每道门前三拜九叩,到了琅婳宫膝盖都生疼了。
他走到宫门口,“臣顾锦,奉旨入宫拜见帝后。”
林戚戚欣喜的很,“顾将军请起身,快进门。”
顾锦起身,始终与她保持一定距离。
进门后林戚戚向他深深一拜,“多谢顾将军相助北境,使得北境百姓脱离困苦,医我义父多年来的心病。”
顾锦回礼,“娘娘不必多礼,这都是顾锦应该做的。”
“听陛下说,你领兵击退了驻扎在北境边境多年的北漠王军,顾将军真是神勇无比,大宣有你当真是百姓的福气。”
“娘娘过奖。”顾锦神情温柔,认真的回答她每一句话。
林戚戚命御膳坊做了一大桌子菜来招待他,顾锦一开始还有所拘束,后来慢慢适应。
“帝后,可还记得幼时,臣与你胞兄林澄年可是至交,常常一起打猎,小时候我跑三条街给你买蜜饵,带你骑过高头大马,捕过小兽……”
林戚戚表情骤变,“你我幼时便相识?”
“听依儿提起,你到北境后生了场大病,有些事记不清了。”顾锦端起酒杯一饮而下,借着酒意一吐为快,“不但认识,还有婚约在身。”
“此话当真!”
“当真。暮阳将军与我母亲定下的,依儿可能不知,但当年皇城中高门显赫众所周知。”
“那当年究竟出了何事,我母亲怎会通敌,前些日子我和司徒曼交谈中发觉她总是话中有话,当年之事定是有内幕,我一定要知道,我必须要知道。”
顾锦无奈摇头,“当年我并不在皇城,那时候正与你胞兄云游在外,暮阳将军飞鸽传书叫他立刻回城,我们在苗疆便分开了,后来的事我闻之惊心,其中明细也不得而知。”
林戚戚每每谈及此事便黯然伤神,可是她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强忍痛苦。
他们二人在殿内饮酒叙旧,宫外却被团团围住,顾锦入宫不知怎的传到了孙可愿耳朵里,她才不会放过为难林戚戚的任何机会。
孙可愿闯进琅婳宫,“帝后,外臣,入内宫,该当何罪啊。”她轻抚留在鬓边的发髻,“自我入宫以来,帝后从未露面,原来忙着在宫中与男人私会!”
“孙贵妃,莫要信口胡沁!”
“怎么,顾将军心虚了?”
顾锦欲辩无言,林戚戚笑笑,“孙贵妃如此咄咄逼人,想必是因为你与陛下大婚之夜,他都未曾离开我宫里吧。”
林戚戚的一句话戳中了孙可愿的痛楚,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你给我闭嘴,罪人之后,在这世上苟且活着便滚到角落偷偷的活,还在这恶心别人,你当真无耻啊。”
“来人。”林戚戚面不改色。
孙可愿咬牙切齿,“你省省力气,屋里屋外都是我的人了,今日我就替陛下捉奸,看你到了御前如何辩解。"
“心里肮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林戚戚扶着腰缓缓站起身。
孙可愿并不知道林戚戚有孕在身,她有些慌神,早就听闻林戚戚入宫后独宠至今,如今又有孕在身,此事千万不要弄巧成拙了。
“你大可去寻陛下,告诉他本宫与顾锦有染,看他是信你还是信本宫,身为贵妃,胆敢在我这帝后面前耀武扬威,你遵的是谁的旨,奉的是谁的意!”
诺诺和木棉头一次见林戚戚态度如此强硬,原来她不是不能以威示人,她只是不想而已。
孙可愿有些被唬住了,她身旁的内监孙德愿和孙德福孙德志可是一齐长大的,孙德志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上前劝阻,“贵妃娘娘,咱们不能与帝后硬碰硬,私自围宫可是大罪。”
孙可愿瞪了他一眼,“我定要到太皇太后哪里告你秽乱后宫,我们走!”
出了门,孙可愿看着孙德愿,开口问:“你是太皇太后派来服侍本宫的?”
孙德愿点点头。
“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奴才叫孙德愿。”
“叫什么!”
“孙……德愿……”
孙可愿无语极了,“你算什么阿猫阿狗,竟与我闺名如此相似!”她揪着他的耳朵,“以后你就叫阿狗,听明白了吗!”
孙德愿比他的两个义兄年纪都小,吃的苦也没他们二人多,摊上个这样的主子,也算是倒了大霉,他眼中含泪,委屈的很。
“哭丧着脸,当真晦气,滚滚滚。”孙可愿狠狠推开他,“回宫!”
顾锦紧皱着眉头,他不想给林戚戚带来麻烦,本想着前来回禀北境一应事宜,回完话立刻回府,可看见她以后就像小时候一样挪不动脚迈不开步。
林戚戚一脸歉疚,"顾将军,实在抱歉,让你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