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晚上自己吃,上床睡觉之前记得刷牙。”
源夜序坐在一楼的写字台旁,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对着沙发里认真发呆的女生说道。
“你去哪儿?”
“出去打工,”源夜序没有抬眼,回应道。
“打工?”
“嗯,赚钱,不然养不起你。”
“那我……”稚言眼神微亮,似乎想要说什么。
“你年纪太小,打不了工。”源夜序还没等她说完,便果断的摇头拒绝。
“那我……”
“至少在等两个星期吧,”源夜序看了眼女生额头上的三个模糊的命轮,平静的回应道。
稚言点了点头,有些泄气的趴在了桌边。
“你在做什么?”
屋子里面安静了片刻,又响起了女生一字一句的疑问。
“写东西,”源夜序指尖顿了一下,然后看了女生一眼:“你认字吗?”
“字……”
稚言有些为难,但源夜序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时间到了,我会把一楼的门锁好。你要是怕一个人的话,就回二楼,别把我的沙发弄得太乱就好。”
稚言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在这等你。”
“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等到困。”
“……别看电视看到太晚。”源夜序戳穿了女生小心思。
“昂。”
夜雨轻摇,源夜序披上兜帽,撑起伞离开了店铺。
而在店里安静了许久之后,一只干净白皙的手……落在了电脑的键盘上。
——————
《冰河故事》
我离开了那片充满了死寂的冰河,成为了那段噩梦般旅途的唯一幸存者。
当冰山破碎之后,我独自一人驾驶着空荡荡的冰船回到了伦敦,继续着我那枯燥乏味的医生工作。
而我那其余七位陌生的朋友,永远的沉睡在了那片冰河之上。
在某一天的夜晚,我又一次听到了那艘冰船上熟悉的号角声,悠扬而沉重。
睁开双眼后,我发现自己回到了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地方。
看着眼前锈迹斑驳的铁窗,我才明白,原来之前船长先生刻意遮掩的地方,这船舱的第三层是……许多间空旷的牢房。
看来这艘冰船,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干净.。
它假借救援的名义,航行在北极航道上,却暗中进行中奴隶贩卖的交易。
只是突如其来的意外,把我们几个人困在了这片冰原上,而这些奴隶也不知所踪。
但或许还活下来了一个人,那个对船长言听计从的……煤工吗?
我找到了一扇暗门,在黑暗中摸索着,回到了二层的船舱里。
火烛的光亮驱散了阴暗和寒冷,我也再一次看到了船上那些熟悉的身影。
牧师小姐依旧像以往一样对我笑了笑,做了个祈福的手势。她总是这么的安宁祥和,干净单纯,对一切的磨难都怀揣着希望。
船舱里的大家都跟随着那个年轻却可靠的船长,有序的整理着灾难后遗留下来的物资。
导航先生和跛脚的老枪手费力地搬动着从两岸搜寻而来的煤炭,
煤工先生疲惫的蹲在角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船长先生的脸色。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身形魁梧的猎人先生,沉默地把自己手中沾满了鲜血的动物尸体递给了我。
我是个医生啊,难道猎人先生是想要我救活它吗?
我心中的打趣着,却也疑惑没有看到厨师先生的踪迹。
直到……我在船舱的工作台边,看到了一个熟悉却让我脊柱发凉的背影。
她转过身来,收起手中的针头,对我挥了挥手,像以往一样单纯无辜,身上的穿着……也是我记忆中刚刚上船的装束。
可她为什么站在我的对面,满脸无辜的看着我?
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如果她是我,船上唯一的医生,那么……我又是谁?
察觉到右手握住的猎人先生交给我的动物尸体,又联想到自己一直都没有见到的那个身影,我想,我已经隐约的猜到了答案。
我……占据了厨师先生的身体,以他的身份,又一次的回到了这艘船上。
————
我看着眼前的动物尸体,有些发愣。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体验,以往我是医生,一次又一次的从死神的手中,把濒临死亡的生命拯救回来。
但现如今,我却变成了厨师的角色,用手中宽大了许多倍的刀,麻木地屠戮着一个个无辜的生灵。
我感到罪恶、却并不觉得恶心和不安。
甚至有些……病态的快意?
可能我原本就不是什么善良悲悯的好人,医生这个职业也只是家族给我的选择。
故事的发展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