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9-23
少女的呻吟声在深夜响起,让黎娜和胖子都无比焦心。
罗琳的病情没能得到控制,眼看着她越来越消瘦,越来越苍白,脸上的纱布早就被血水浸成了黑色,两人无比心疼,但却没什么好办法。
看到罗琳的伤势在持续恶化,老伯也终于放弃了他的那套烂草治病的土方子,再一次开着那辆老旧的拖拉机,向着南州州府南江市驶去。
肖楠也被带着一起,因为老伯和阿婆都觉得,放一个“入魔”的人在家里是很不吉利的。
拖拉机吭哧吭哧的上路了,在微弱的车头灯照明下驶在颠簸的小路上,夜色阴沉,路两侧的疏林漆黑一片,就像几个人的前路,迷茫黑暗,毫无光亮。
三个半小时的颠簸之后,天色都有了放亮的痕迹,一老四小来到了上华东南重镇,南江市。
刚进城,黎娜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到了。
放眼望去都是石木制成的建筑,没有高楼大厦,大都只有两三层,道路狭窄拥堵,自行车、摩托车和三轮车是最常见的交通工具,甚至马车、牛车都还会偶尔走过,混杂在早间进城的人流中,默默无闻的任劳任怨。
汽车也是有的,都是些样式土气没见过的牌子,想来是上华本土制造的。
虽然想象过上华的落后,但是真实的情况还是超乎了黎娜的想象。
地上污水横流,垃圾随意堆放,即便是深秋还有一阵阵的苍蝇在四处袭扰。恰好是清晨,面摊、包子铺、粥铺等食档生意刚刚开始,店主吆喝着端出一碗碗热腾腾的吃食,看着就觉得很香,但是在这样的卫生环境下,黎娜立刻就胃口全无了。
跟在一辆破旧的货车后面进了城,看到前面满车的瓜果梨桃,胖子咽了口口水。
糟糕的城市卫生和道路交通情况直到深入城里才有所好转,偶尔也能看到几栋高楼了,虽然样式老旧,但也好歹是实打实的钢筋混凝土,让黎娜有了点回到人间的感觉,其他书友正在看:。
就在胖子和黎娜走马观花的看了一路之后,目的地终于到了,拖拉机停在一个木质门店前,门上一块匾额:锦春堂。
“曲老!快来救人命哇!”老伯扯开嗓子先嚎了一声,才帮着黎娜把罗琳往里面扛,肖楠则交给了金胖子,老伯是不会碰“入魔”之人的。
一个身着蓝衫花衣的小姑娘走到门口,看到几人吓了一跳,慌张地跑了回去。
“爷爷!爷爷!”少女的声音尖锐稚嫩,在这个石墙矮房之间能传出去很远。
……
青檀香飘,木屏锦幔,黎娜呆呆的看着屋里的装潢摆设,有点不知道身在何处。
这里的一切都和月华的现代都市有极大的差别,和眼前这纯粹的华式厅堂比起来,齐老爷的家也只能算是中西结合了。
在黎娜心中,这样的摆设布置,似乎应该出现在月华博物馆里,配上一个口齿伶俐的解说员,讲解每一个摆设的功用和意义,讲述一户豪门望族的历史和传承,诠释这古老风格背后的底蕴和风范。
不光黎娜目瞪口呆,从小在三洲长大的胖子面对着这摆设讲究、器物名贵的华式宅邸,也不禁有点惊讶。
“这花盆是……水云秀瓷?”胖子看到一个花柜上的摆设,是个空着的花瓶,洁白如玉的底色上,两个仙女衣带飘飞,登云踏雾,嬉笑嫣然。
“是水云的物件,但不是秀瓷,是三清。”老者一边在罗琳的眼睛上涂抹着药物,一边回答胖子的话。
胖子一惊,水云秀瓷已经是上华瓷艺里的精品了,水云三清可是昔日的皇家御器,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
一脸惊愕的走向一边,看到墙上挂了一幅画,仔细端详了一会,看到右下角的落款,吓了一跳。
“这是《中山映月》?……不会是魏明先的真迹吧?”
“呵呵,魏公的真迹可是千金难求,我这家徒四壁的,哪里摆得下。这是陶匠的手笔,早年给他看过一次腿伤,挂在这里添点墨香罢了,徒增笑耳。”
“陶匠?陶司青?”
“正是那浑人。”
胖子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魏明先是前朝书画名家,师从山水大师曾久年,但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三套《帝后福寿圆》在二十几岁时就奠定了他山水人物画的宗师地位,一副《祁祀年万邦来朝图》在几年前创下了古玩市场拍卖的最高纪录,以数十亿联邦元的成交价震动了整个艺术收藏界,他的真迹笔墨在古玩市场上少说也得要几亿身价。
陶司青则是当今画坛名师巨匠,早年以仿画为生,甚至还被文库司以扰乱艺术品市场的罪责拘禁过几年,不过这个雷江沁原人继承了那片土地特有的执拗性格,无论是在狱中还是获释之后,依然坚持着临摹仿制前朝大作,几十年下来,竟然练就了一幅精仿神笔,无论是摹任何人,都能做到惟妙惟肖,真假难辨,最后竟然连上华文库院那帮老学究都难以从笔墨上分辨真假,只能从纸张、颜料的成色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