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让持续行注目礼的众人大跌眼镜的是,男人动作迅猛的几乎称得上殷勤上前正步跨了一步,对女伴凑近低声笑着说了一句话,不仅是动作亲密,那眼神都温柔地快要滴出水来,好看的小说:!平时严肃高高在上的人骤然做出这种表现,很是恶寒了一众围观者!
两个人并肩行走,男子只在门口前停下与几个人寒暄了两句话,就再度径直往里去。
宴会六点半正式开始,顾长安看着边上德川嘉树从容的神态,微微愣神。只有身份足够高又对这样一场宴会真正不在意的人才会理所当然的卡着时间点从容抵达。
她的不在乎是因为对这里从内到外的格格不入,那他呢?
宴会厅里并不止她一个联邦人,她知道的、可以明确辨认出的起码有十人以上,全部在做着无人关注的服务人员,头习惯性的低下,偶尔接触一瞬的眼神都透着闪躲,在场任何一个乌坦人都可以随意呵斥。
相比她们,她是否该庆幸?
不,她只觉得荒谬!
米田助理很快找到了她,有了他的帮助,她可以离开德川嘉树的身边,不必费心去假装一个合适不失仪的样子来应付她完全听不懂的场合。
德川嘉树在被数人环绕中还不忘叮嘱了米田几句话,顾长安的心思却已经飞到了别的地方。她的心跳的飞快,她紧张的全身血液都在奔跑,但她的神态却是异常的镇定,看不出一点不妥的地方。
路过一处洁净无比可以照出倒影的玻璃落地窗前,她甚至冲影像里的自己满意地一笑,打了个九十分。
人类是最善于伪装的动物,只要你想,可以伪装成你所想的任何一种表现。
客观来说,德川嘉树目前为止对她还不错,不管她是吵架、厌恶、沉默还是消极抵抗,他都没有真正对她做过什么。
可她要终止这种危险的、让人感受不到希望的生活,生活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叫生活,掌握在他人手里的,那叫生存。
在被囚禁或者说是软禁的时间里,她每一天都过得极度压抑,她不愁吃穿,她的相当一部分要求也能得到满足,可是她仍然不能全然放心。即使她知道自己至少短期内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白天她尚能正常的生活,与人温和的交流,准点看电视新闻,努力的吃饭,偶尔开心的微笑,将精力沉迷在书籍中,可她每晚做的都是噩梦,醒来即是一身冷汗,她的身体比她的心灵要诚实。
顾长安清楚地知道,这样下去,没有尽头,即使她表面上的行为一切如故,但她的精神会先**一步崩溃!
人不能活得像行尸走肉一样。
所以哪怕风险再大,她都要试一试,她是绝不甘心不经过任何努力就颓然放弃的。
一杯黄色的果酒被不小心的泼到桌布上,一个不起眼的纸条被藏在某个普通的餐盘底下。
风过无痕,宴会依旧鼎沸的进行着。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节快乐,咳咳,虽然晚了点……
我发现,回忆少年时光这种事,干起来真是又快乐又悲伤,甚至昨晚我的悲伤是多过快乐的。悲伤那个曾经傻傻的自己,跨过遥远的时空,仍然能模糊感应到当初的伤心、彷徨和不知所措!
当年的少年有多傻呢?
现在的我早已听过次数不少夸我‘漂亮’的话,不管有多少水分,是否只是出于礼貌性的赞扬,但是对于自己的外貌早已不会去患得患失了。可我记忆深刻的,却是当年的我,那个还不懂美丽标准的小女孩,在猛然间听了别人对自己样貌的评价后,回到家偷偷一次又一次地对着镜子左顾右盼,想分辨自己到底丑不丑……
那个时候,我极度渴望被人肯定,无论是哪个方面,可偏偏少得可怜,这很可悲,也很可怜,好看的小说:。尽管我会一遍遍地暗地里对自己加油打气,内心重复对我自己说,你很聪明,也很善良,长大后会变得很漂亮,你比班上每一个人都更天才,老师全是睁眼瞎没瞧出你这块璞玉……(别怀疑,当时就是这么自恋式地鼓励自己)可是除了我自己,没有第二个人对我给予夸赞,父母说的最多的也只是相信我,可相信我哪个具体的方面呢?
我渴望在解出一道除我以外没有任何同学能解出的数学题时迎来赞扬,但是没有。成绩好的同学不会注意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同学是否在某个单科上比他们更厉害;老师不会在第二天特意公布昨天的试卷有一道题只有XXX一个人答对了……这些场景只能存在于我的想象中,那个时候的我太羞怯,不懂还可以主动站出去,很坦然地告诉他们我找出了解题的方式,那时的我只会独自分享这份小小的喜悦,然后失望于无人赞扬。
这样一个没有任何特长,德体美劳全面废柴的学生,在那段默默无闻的少年时代,只能靠内心偷偷对自己的肯定来维持旺盛不灭的自信心,甚至不敢将这些想法告诉给任何一个人,只怕迎来对方嘲笑不自量力的目光。
人只有经过磨砺才会真正成长,以极短的时光变得更坚强、更成熟,每一步的脚印肯定也是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