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岚?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莫非是想让刑永叔再为其作诗一首,引起皇上注意?如今皇上对舒青岚已是厌恶至深,这等心机明显的动作,只会招来厄运。想到这里,陈涵不禁摇摇头。
可是,如果是要见刑永叔,又何须通过方锐求翊纾这等拙劣而成功机会飘渺的方式呢?如同其他已经蠢蠢欲动的妃嫔一样,收买内务府这次负责安排刑永叔起居的太监,了解行程以后伺机而动,不是更加直接吗?
“难道,这只是她手下的人,想为她分忧?”
“小皇叔,您说什么?”翊纾看向陈涵。
陈涵摇头,看了一阵翊纾,觉得也该让他尝试来分析分析纷繁复杂的事件,便说:“臣在想,这方锐的动因,是自发还是备有有人指使。”
翊纾几乎想也不想便回答:“应当是他自己的主意。”
翊纾的理所当然,勾起了陈涵的兴趣,问:“殿下何以见得?”
翊纾说:“纾儿曾在寒梨宫逗留过一阵,与这些奴才都接触过。虽然舒氏疯疯癫癫,但是他们还是尽心服侍。纾儿虽年幼,但是其他宫中景象也是见过一二的。他们的忠心,亦是让纾儿对舒氏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有这等事?陈涵发觉,自己对舒青岚这个人是越来越不了解了。也许,正是这种谜一样的感觉,让舒青岚总是萦绕于心,难以散去。
“呵呵,这日上三竿,院中酷热,聊什么让尔等欲罢不能?”
正当陈涵与翊纾聊得起劲的时候,真元帝走进了前庭。
“参见皇上。”
“纾儿参见父皇。”
“起来吧。”真元帝仰头看天,此刻碧空万里,时近正午,太阳把院中晒得光亮无比,只有合欢树下稀稀拉拉的阴影。真元帝低头说:“难得尔等雅兴,今天我们三人便在合欢树下畅谈!”
“真的?纾儿也可以在此?”真元帝难得愿与他这等相处,让翊纾既意外又兴奋。随即看向陈涵,确认真假。
陈涵见真元帝少见的随性,可见刚才御书房两部争执之事并没有让他太生气。既然如此,何不让翊纾也与真元帝享受天伦之乐呢?
陈涵点头,环视前庭,觉得环境不妥,道:“难得皇上雅兴,只是天气酷热,还请回屋畅谈。”
真元帝摆摆手,他伸手把朝服的外层袍脱下,露出深金色的单层锦袍,坐下。钟公公立刻上前接过外袍,并安排了茶点、罗伞与扇风的侍人。
“刚刚在聊什么?”真元帝显然对他们的话题很感兴趣。
翊纾刚想开口,陈涵心想不妙,舒青岚之事已经惹了真元帝不快。如果现在翊纾再提,恐怕不仅是舒青岚,翊纾也得触霉头。
于是,陈涵立刻抢过话头:“五皇子与臣方才在讨论刑永叔入宫之事,因五皇子对刑永叔的文才仰慕已久,想跟皇上讨一个与他单独请教的机会。但宫内上下,有此心者无数,五皇子亦不知贸然求赐,是否妥当。遂与臣商讨。”
翊纾深知陈涵熟识圣意,他抢在前面说话必有道理,于是点头附和。
真元帝看看两人,哈哈大笑道:“涵弟,朕本以为你这文痴,是要来讨一个单独请教的机会,不料竟被纾儿抢了风头。”
翊纾适时说:“自上回父皇与纾儿讲起刑永叔的诗文后,纾儿对其印象深刻,读了全本后,顿佩服其才华,。还望父皇成全。”
真元帝对翊纾的表现颇为满意,微笑着点头。随即,又眼睛微微眯起,说:“这次刑永叔入宫,企图求得刑永叔文墨而大出风头者甚,朕已决定不许任何人单独请求与他相会。”
陈涵与翊纾对视,只好不语。
好一阵,真元帝说:“这样吧,朕安排刑永叔到太学殿主持一次教习,也算圆了你一个心愿如何?”
翊纾听了,立刻起身行礼:“谢父皇。”
“至于你,”真元帝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朕安排涵弟你太学殿教习次日,为刑永叔安排的觐见太后的事宜,为期一天。”
言下之意,觐见太后不过就是半个时辰请请安而已,剩下的时间,就随你自己安排咯。
陈涵也起身行礼:“谢皇上。”
陈涵刚坐下,一个宫人又送来一盘点心,真元帝看看点心,觉得眼生,问:“怎么回事?”
钟公公一看,脸色大变,大喝道:“怎么回事?皇上从不食用名单外的陌生点心,你瞎了狗眼了吗?”
送点心的宫人立刻吓得跪下磕头,说:“奴才该死,方才见这盘点心在呈上的点心后面,肯定是其他宫的宫人自制了点心乱摆,才引得奴才误会了。”
钟公公瞄了一眼真元帝,慌忙下跪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这不是杞子桂花糕吗?”翊纾看看点心,说。
“哦?”真元帝看看点心,只见点心切得方方正正,透明中带淡淡金黄,底部点缀着红色的杞子,看上去倒很有秋天的味道。
真元帝拿起一块,放入嘴中,浓浓的桂花香与杞子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