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说不是那个女孩子,以是谁?”
闻岁攥紧手心,概碰到了纹身的伤口,疼得厉害:“不是说不过问吗?过年非得找不愉快?”
“是我们在找不愉快吗?啊?闻岁?”闻仲青忍无可忍,翻过几张照片拍在桌面上,风一吹,有几张飘落下去,滑到闻岁的脚边。
他垂眸看过去,照片上的场景再熟悉不过,前几天他们去南山上看风景,影影绰绰的树梢间,两个男生肩膀抵肩膀,亲昵接吻。
轰的一声,从头到脚,全身麻木。
再明显不过了,只是左躲右躲,千防万防,最后坦『露』的时候却是最残忍直白的一。
那感觉就像是上次小心翼翼踩湖上的冰,咔嚓一下,稍不注意整个人就猝不及防掉了进去,连挣扎都没有余地。
闻岁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出声:“你找人跟踪我?”
“我们在你眼里就这么下作?公司里的员工无意拍到的,觉得跟你很像,就邮件发给了我。”闻仲青脸上没了表,一字一顿说,“我们三天前就收到了,忍了三天,你一直没回家,跟江暗厮混在一起。”
闻岁压火,从嗓子里艰难挤出声音:“爸,注意你的用词,我们在谈恋爱,别说得这么难听。”
“岁岁,我最近一直在反思,以前是爸爸妈妈做错了,因为一本日记就让江暗从家里搬出去,是我们不对。平时工作太忙对你关心不够,但是你怎么能这样报复我们?”
谢明之颤抖嘴唇,完全没了往日的淡定,懊悔道,“你道我看到照片的这几天在想什么吗?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瞎胡闹好不听罢,叛逆该有个底线吧。你们感好断不开,要恢复到以前我都认了,你们俩住一个宿舍我们没再干涉,你怎么能?”
“不是报复,没有叛逆,不是一时兴起,我们是真心相爱。”闻岁滚了滚喉咙,这一刻才觉得言语都变得苍白。
怎么证明呢,怎么解释呢,如果能剖开心脏,他身心疲惫,恨不得立刻拿一把刀当场解剖展示那虚无缥缈的爱。
“手,现在就,你给他发信息。”闻仲青步起身,拿过他的手机砸到跟前,“真是荒唐。”
屏幕上还有一条江暗的未读,他按消息点开,信息上说:岁岁,到家了乖一点,别跟他们吵架
闻岁快被这句击溃得千疮百孔了,鼻子一酸,声音哽咽:“我不。”
“管不了你是不是?我供他吃供他穿,从小把他按你的标准一起养,我欠他吗?他爸救我那是工作本,我养他十几年是出于善心,现在了倒好,直接勾走了我儿子……”闻仲青脸『色』难看至极。
“爸!别说了!”闻岁出声打断。
“是谁先开的口?”谢明之抓他的手腕,指尖几乎要嵌入他的肉里,“是不是江暗?他……”
闻岁摇头,把身份对调,终于可以把江暗尝过的痛苦密密麻麻缝合在了自己身上,残忍出声:“是我喜欢了他好久好久,是我开了几年仍然忘不掉,是我故意高考跟他考了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是我按耐不住冲动先告了白,是我缠他非要跟我在一起的,是我,行了吗?满意了吗?”
抓手腕的手猛然松开了,颓然垂到一边,陷入一片死寂。
闻仲青冷冷看他,掷地有声:“不觉得荒唐吗?你能为你现在头脑发热的冲动负责吗?同『性』恋啊闻岁!还跟自己从小一起天天叫哥的江暗搞!你怎么想的!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这几天哪儿都别去,就在家里好好呆,直到想通为止。”
闻岁抬起眼,眼眶通红,语气却很是倔强:“你任何时候再问我,我都是同样的答案。”
闻仲青抿紧唇,抬手收了面前的手机,抓闻岁的手腕往二楼的房间拖。他跟江风学过格斗,纵然是面对已经的闻岁,虽然吃力,仍然连拖带拽勉强把人扔进了房间。
门一锁,房间一片漆黑,闻岁颓然顺门板滑坐下去,抱膝盖疲惫闭上眼。
他觉得自己有时候太贪心了,小时候选礼物,又想要枪又想买剑,零花钱却不够,什么都买不了。
现在依然如,想要得到年少时没得到过的关爱,又想要父母和江暗和解祝福,可能到头来和那时一样,两手空空,什么都抓不到。
仿佛刚刚闻仲青的那只手不是拽自己的手腕,而是绕紧了脖子,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他无意识地掐得手指上全是红痕,却感不到痛感。
他在地上坐了很久,久到远处的人家灯两成一片,久到附近的小径传来欢声语。
好好的小年夜,现在却是满地狼藉,时隔三年,自己又一次做错了吗?
闻岁觉得自己又成了那个黑匣子里的猫,四处『乱』窜头破血流,哪一条都是死路。
他从地上起身,膝盖已经弯曲地有些酸麻,慢吞吞踱步到房间另一侧的小窗。
从窗口看出去,从不下雪的雾城飘起了细雪,纷纷扬扬从天际落下,他在不远处的那一圈路灯下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看江暗精确地卡家里监控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