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为你把九层都准备齐的,阿尔兰。”
小少爷:“……”
抗议无效后,小少爷总算实下,乖乖枕图勒巫师怀里,跟他一起雪塔楼屋檐滑落,木桩上,散成一团。更远的地方,涂了殊颜料的箭靶散发出幽幽的荧光。
时间好像得很慢很慢。
慢得彼此的心跳,一下是一纪元。
图勒巫师低垂着眼,注视仇薄灯,指尖轻轻动了一下——他虽然不想这时候“惩罚”恋人,但他确实也有想做的事。是……未等图勒巫师犹豫,仇薄灯已经敏锐察觉到他的视线。
于是,他拉着图勒巫师的手,放到心口。
“给你捏着玩。”仇薄灯方极了。
一颗心已。
得到纵容的图勒巫师也这么做了……他拿指尖轻轻拨弄……尽管是停留胸腔之外,但因为可怖的萨满巫术,仇薄灯真的感受到,心脏被刀茧轻轻划,一下,又一下。基于自保的本能,心跳一下加快。
怦怦怦。
怦。
指腹传的心跳明显有些激烈,图勒巫师没有再进一步。
一直等到仇薄灯稍微适应,才一根一根舒展开手指……熟悉的,冷硬的手指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印心脏上,仇薄灯甚至有种近乎幻觉的感觉,觉得自己的心脏,因为对方小心翼翼的屈握,被压出浅浅的凹痕……
图勒巫师将下颌抵仇薄灯头顶。
虚虚握住的指间,属于另一人的心脏跳动,一下,一下,无比清晰。
——阿尔兰乘坐火鸢从天空坠落,心脏渐渐停止跳动的时候,他想这么做了:他得把这颗心脏捧手心,确保它真的跳动,鲜活地跳动,才会觉得安心。是一直以,他都没有这么做。
他怕自己的阿尔兰因此畏惧他。
他知道萨满的许多能力,对中原人说是可怖的,无法接受的。所以,每一天晚上,阿尔兰他怀里入睡后,他都静静把耳朵贴到阿尔兰的心口,清晰地聆阿尔兰心脏的跳动。
哪怕眼下得到了纵容,图勒巫师依旧是小心翼翼的。
他一屈指,能轻易举攥碎仇薄灯的心脏。
可别说让仇薄灯的心脏碎掉了,他连稍微划痛一点,都不肯。
“好神奇。”
仇薄灯倒蛮兴致勃勃的,仿佛自己被以不可思议的手段活生生握住的,不是心脏,是其他像头发一样,随便怎么绕着玩都可以的东西。
适应了一会儿后,他拉着恋人的手,跃跃欲试。
“你它上字……唔,我想想……你给我唱的那首……”
阿萨温徳,阿依查那,阿依西勒索。
阿达温得,朵衣查玛,呼格泰格那儿。
阿达温得,莫拉图,呼格泰格将嘎。
……
心脏上的情诗。
最后一字母完成,仇薄灯已经因这种强烈的生命刺激,呼吸紊『乱』,急促不堪,一字也说不出。图勒巫师俯身,他怦怦跳动的心脏上盖了一吻。
——盖情诗末尾。
充作一奇诡又浪漫的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