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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最深情诗(3 / 4)

他小声说,“好啊。”

图勒巫师扭他的脸。

“阿爹阿娘他们不会雪原待太久的,”小少爷没有移开视线,被他得脸上浮现一丝羞赧,但更多的是偷偷背人策划坏事的紧张和兴奋,“等他们走了,吃饭让你喂,衣服让你穿,嗯……”

他『摸』索着,自己解下脚镯上的金链子,把它们交到图勒巫师手中。

“你实想的话,现也可以。”

图勒巫师定定地着自己的阿尔兰,忽然冷冷指控:“狡猾。”

他冷静又凶狠。

“纵容我,驾驭我,驯化我,篡改我的本能,让我舍不得,让我违背天『性』——太狡猾了,阿尔兰。”

仇薄灯没有反驳恋人突然强加的罪名。

恰恰相反,他一点儿也不带犹豫地承认了下。假若这是一场审判,那他绝对是最不像样的罪人,审判者还没严刑拷呢,他直接认罪了。不仅认了罪,还主动凑近不讲道理的审判者、裁决者、处置者。

“那你想怎么惩罚我呀?”仇薄灯故意拖长尾音,“我的胡格措。”

图勒巫师瞥了他一眼,无表情,将纸和笔放回他手里,给他短得不能再短的时间信。

仇薄灯快乐地笑了两声,一边时不时瞅他两眼,一边飞快地满整张信纸。

——反叔公他们肯定要暴怒的,怎么修饰都没用,那不修饰啦!

小少爷混不吝地想。

苍鹰飞了回。

图勒巫师起身,将它腿上的信筒解下,了一下,便递给仇薄灯。仇薄灯诧异地开,倒出张皱巴巴的羊皮纸,明显是从驻扎其他地方的图勒守卫那里送回。

推平展开一。

视线忽然变得雾蒙蒙的,小少爷轻轻吸了吸鼻子。

明明已经冬牧结束了,图勒巫师的猎鹰还是隔三差五出远门,小少爷是有些猜测的。觉得阿洛概是派它出去,替他搜寻飞舟的其余人了——他没办法不担心其余人,他知道的。可见到果真是这样,喉间依旧仿佛堵了一团什么……

又胀又涩。

他的阿洛,怎么会这么好呢?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到羊皮纸上,图勒巫师半跪下,擦拭掉他的泪水。

“他们罪有应得,”图勒巫师手指点一部分确认已经死亡的人数,图勒岗哨传回的信息表明,飞舟上唯一能扛得住寒『潮』的能——小少爷的三叔,亲手击毙了他们,“剩下的会找到的。”

“嗯。”

“寄信吧。”图勒巫师环住自己的恋人,温柔又极具压迫感。

他像是最冷静也最残酷的血肉陶瓷匠。他粉碎了仇薄灯的血肉、骨骼和精神,然后加入自己的血肉、骨骼和精神,重新塑造属于他的仇薄灯,被他侵占每一细胞,每一条骨缝,每一道思维。

仇薄灯的任何情绪,任何心理,都被他感知,捕捉。

也被他修改,涂抹。

图勒巫师握着仇薄灯手指,引领他将信绑到猎鹰腿上,同时平静地抹掉所有低落、难的情绪。

他说,阿尔兰的一切情绪,能为他起。

——他说到做到。

从此以后,仙门第一世的小少爷再也没有权利低落、难、亦或者绝望,他的情绪为图勒巫师掌握。他能做图勒巫师的赛罕兰塔。

娇纵的,任『性』的赛罕兰塔。

……………………………………

新旧年之交的守篝火,是件挺无聊的事。

圣雪山山脚,围篝火边跳舞、比武的人群少了许多,取代之的是一顶顶亮成各种颜『色』的毡蓬。远远,有些像一朵朵明亮的蘑菇。仇薄灯瞅了一会,想起刚刚图勒巫师对自己的指控。

关于“狡猾”的那。

“我这么坏,这么狡猾,阿洛,那你想怎么惩罚我啊?”他问,故意拖长尾音,把“惩罚我”咬得又甜又乖。

图勒巫师:“……”

他病得厉害的阿尔兰是真的想要叫他做疯子。

做毡毯上杀死爱侣的疯子。否则,他怎么敢以这样的状态,这样的声音,说这样的话?

图勒巫师无言,能警告似的,捏了捏自己故意使坏的阿尔兰。

仇薄灯咕咕笑了两声,心满意足,重新赖进巫师怀里,玩着他修长的手指:“说呀,阿洛,我的胡格措,你要怎么惩罚我?”

火光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他确实病得厉害,他对自己毫无爱意。遇到图勒巫师,他的阿洛,他的胡格措之前,他是为爱他人活——双亲养育你,你要回报,要孝顺,要让他们放心,诸如此类。可他一直学不会爱自己。他假装自己很常,假装得好辛苦。

现一切的都没关系了。

他把自己全盘交到阿洛手中。

图勒巫师想怎么罚他,怎么罚他,或残酷,或温柔,都行,都可以,后果是什么,他都无所谓。算图勒巫师真的会让他死掉也没关系,他既然把自己全盘交出去,是随便他的恋人做一切事情的。

是,显易见的。

阿洛,他的胡格措,比他自己更爱他。

“陪我再走一遍鹰道,”图勒巫师拿自己不依不饶的阿尔兰没办法,好找了一,随即又仇薄灯“要这吗”的追问中,补充条款,“得穿松珞。”

“啊?”

小少爷终于有点傻眼。

如果他没记错……那是图勒姑娘的盛装裙吧?

“这是惩罚,”图勒巫师银眸带笑,低头亲吻他的额头,“一件也不准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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