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住:“最近不要碰水,不要开车。”
她把药重新放回医药箱,收起来。
室内静悄悄的,就他们两个,傅文琛眼神一错不错地凝着她:“凌凌,你知道的,当年那种情况下我别无选择。我不是不愿意你陪我一起面对,但那个时候傅江两家是商业联姻,婚姻不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傅家已经倒了,我总不能让江家也跟着出什么事。”
她此时难得安静,没有反驳他,傅文琛继续道:“几年前的江家不比现在,如今的江氏有江彻震慑,无人放肆,可是以前呢?那时江董事长身体不好,江彻还是个学生,江氏内部高层各怀鬼胎。江氏与傅氏联姻失败,若你家里再不跟我家撇清关系,会给江董事长带来多大的压力?江氏是你爸一手创立起来的,你希望最后拱手让给那群人吗?”
江凌眼眶红了些:“我爸都没说什么,要你多管闲事?”
“你爸疼你,当然不会对你说什么,可他那时候被那群人逼迫,日子岂会好过?”
“你骗我的。”江凌不愿意相信,她不知道那时候江家有什么问题,爸妈从来没在她跟前提过一字半句,“那时候根本没人跟我说过这些。”
傅文琛喟叹一声:“告诉你了,你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弃家人于不顾。你只会左右为难,最后也会选择跟我离婚的。”
“凌凌。”傅文琛看向她,神色带了些郑重,“如果我们俩当时的结局已经注定,我希望做那个恶人的是我。”
哪怕她对他心生埋怨,也好过日夜被自责内疚所吞噬。
江凌胸口闷闷的,脑海中忆起过往种种,许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和儿子这些年也过得好好的,还提这些做什么?什么解释对我都不重要了。”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不早了,你回去吧。”
傅文琛跟着起身,从后面抱住她,嗓音低哑中带着一丝沉痛:“别生我的气了,再给我个机会行吗?”
江凌抬手抹了下眼角,推开他。
静默少顷,她说:“保姆要过完元宵节才从老家回来,这段时间我原本打算带童童去公司的,又怕他无聊,你如果能有时间陪他……”
“我能。”傅文琛抢先道,“我有时间的,你放心工作,我来照顾他。”
江凌瞥了眼他手上的伤:“你这样怎么照顾?”
傅文琛一脸坚定,生怕她会反悔:“我真的可以的,我的伤不严重,干什么都行的。”
“也不用你干什么,多陪陪他就行。”江凌说着,顿了顿,“保姆带童童玩是有工资的,但你没有。”
“我贴钱都行。”
“……”
江凌点了下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对傅文琛道:“你先回去休息吧,童童不上学的时候,每天七点半到八点之间会醒来,你等那个点再过来。”
傅文琛停顿片刻,伸手去牵江凌的手:“那我们……”
江凌手下意识背在后面,避开他:“傅文琛,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凭什么觉得自己随口解释两句,我就要跟你和好如初?我已经松口允许你和童童相处了,你别得寸进尺。”
傅文琛的手僵在半空,好半晌收回来:“那你再回房歇会儿,我晚点过来看童童。”
傅文琛离开后,顺势把门带上。
江凌没有回房间,抱膝坐在沙发上,用手边的毛毯裹住自己。
她满脑子都是先前傅文琛讲的那番话。
外面天色一点点亮了,一抹初升的朝阳在东方冒头,淡淡的金光穿过树梢,明媚透亮,小区中央的湖面上映出一抹胭脂红。
江凌在沙发上歪头眯了一觉,睁开眼看了看天色,一会儿该去上班了,她打着哈欠回房间洗漱。
最近没休息好,她化妆时细致地遮去脸上的憔悴。
期间江老太太打电话给她,关切询问童童回长莞之后的状况。
江凌在化妆,手机开了外音:“挺好的,昨晚回来说饿,给他弄了点吃的,吃完就睡了,现在还没醒呢。”
江老太太还是不放心:“我说让他再在家住两天,你偏让人提前把他接走,这还没开学呢,保姆也没回来,你忙着工作怎么照顾他?他年纪小,可不能把孩子一人丢家里,不安全。”
“这不是刚好杨舒到那边出差,顺便就让给他接回来了,不然等过完元宵节,我不一定有时间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