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清楚了,他要和该亚交换身体,他要放弃路西法的身体和能力。
他听见昏迷的乔纱哼了一声,似乎要醒来。
他慌得忙对神说:“没有什么好考虑了,不需要再问了。”
他听见神轻轻地叹息说:“但愿你……”
后面的话他没有听清,外面破开山壁的声音太过巨大,震得整个山洞在震颤,他眼前一黑,被一股力量推送进了一具冰冷的身体里……
地动山摇,整个世界都在震颤。
他在晕眩中吃力地睁开眼,眼前是被震得地动山摇的洞穴,身侧是那具章鱼下半身的身体,他听见了乔纱的声音。
——“该亚?”
他心头一慌,猛地坐了起来,第一反应是低头看自己如今这具身体,他看到自己的双腿,抬手摸到自己脸颊上的溃烂伤口,疼得他哆嗦,却也让他一瞬之间欣喜若狂。
这是该亚的身体,当初神为了封禁他,甘愿变成一个奴隶受尽苦楚,一张脸白天溃烂,夜里恢复。
这是他曾经对神的诅咒,他再熟悉不过了。
“该亚?你怎么会在这里?”乔纱坐起身,扶着摇摇晃晃的墙壁问他。
他张开口听见自己的声音:“我来找你……”
那声音也是该亚的声音,他彻彻底底变成了该亚。
“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回来,一起喝合卺酒吗?”他望着她,说着说着忽然哭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路西法了,她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在凤朝真正爱着她的是路西法。
“初一?”她试探性地叫他。
“是,我是初一。”他分不清脸上是泪水还是溃烂的液体,他撑着身体朝她过去,被山洞摇晃得跌跪在她面前,抱住了她:“我们回来了。”
她在他怀里轻轻“哦”了一声,恍然大悟一般说:“原来凤朝的一切都是真的啊。”
一样东西抵在了他的心口上。
他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低头看,突然“砰”的一声,他被震得抱不住她,脱手跌了出去,撞在背后的金山之上,无数的金币呼啦啦倒下来,他胸口的血将他的衣襟全部浸透了。
真疼啊。
他愣怔地看着胸口流着血的伤口,那一枪打穿了他。
他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看乔纱,脸上的泪水还在往下掉:“乔纱?我是该亚啊……”
“是吗?”乔纱握着手里精致的小|手|枪,靠在山壁上眉角眼梢全是笑意:“我的该亚可从来不会骗我,你冒充他之前怎么不好好了解一下?他喜欢月桂树,他也不是第一次吃板栗。”
他呆愣愣地听着、看着,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发抖,她、她早就知道他不是该亚?绣着月桂花的衣服是她的试探?送来的板栗也是她的试探?真正的该亚根本不是第一次吃板栗?那这一切……
她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的该亚,可不会为了其他男人跟我发疯,因为他知道我不会爱上任何男人。”
“你不会以为用了他的身体就能成为他吧?”她用枪顶起了他的下巴,对他说:“一点也不像他。”
像在做梦一样,可胸口的痛是真的,抵在喉咙口的枪也是真的。
他仍然不敢相信,呆愣愣地问她:“你、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该亚?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的眼泪掉在枪上,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
“大概从我替你去找大夫那一天吧。”乔纱告诉他:“那一天苏卿找到了我,我就知道他是该亚。后来,我又知道你是路西法。”
“那么早……”他的心被射穿一样,每一口呼吸都困难,混着眼泪和血:“你、一直在骗我?为什么?”
都是骗他的吗?凤朝几次救他是骗他的,日夜相守是骗他的,和他一起喝下毒酒也是骗他的吗?
他的眼泪掉得那么多,血流得那么多。
可乔纱低下眼来轻飘飘地说:“当然是为了杀掉你啊,要想杀了伟大的路西法,只能将他变成凡人不是吗?”
她笑着动了动枪说:“你从把我当成祭品羊羔那一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