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胖胖白白的，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像个奶萌的小不倒翁。
他噘着嘴的样子和小龙王也完全不一样——跟个包了甜心馅的小包子一样，两只小胖短手扑腾扑腾，不管谁看了都说可爱。
季时张了张嘴，还没有回答，一旁的敖真就眼疾手快地凑了过来抢过了话题。
神龙大人义正言辞：“现在的你当然不好。你没瞧见凡人不喜欢你？熊孩子就是最烦心的，而你，现在就是熊孩子。”
白衍不甘示弱：“你讲我干什么？你之前不也是熊孩子吗？”
敖真：“对啊，所以我之前最烦了。”
白衍：“？”
敖真说：“这个年龄段是最烦的，我是熊孩子的时候就又吵又闹，吃的多干得少，走得少叫得多，烦死了。”
白衍：“……”
神龙大人。
他急起来的时候连自己都能骂。
敖真又道：“而且，凡人都天天觉得我烦，一点也不想让我跟着他，难道还会觉得你可爱？可别做梦了。是吧，凡人……”
他微微侧过头，想要征询季时的意见。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季时开了口，打断了他特地拉长的尾音。
“不会啊，”季时微微侧眸看他，“你一直挺乖的。”
敖真一怔。
季时轻轻弯起了些嘴角：“虽然有时候是会瞎叫唤了点，但却从没拒绝过。虽然一直吃的都是包子，但也没见你有抱怨，能帮我，也懂事。我很喜欢，也很喜欢你陪着，谁说我觉得你烦了？”
白衍瞪直了眼。
敖真也睁大了眼。
他的嘴唇启启合合，想说什么，可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想从季时鲜少带笑的唇中读出些什么意味来，但却又只能领会一些不明所以的情绪，最终他明白了过来。
那个从没有对动物以外的事物表达过喜好、好像除了不切实际的毛绒绒之外没有任何喜好的凡人。
竟然是在夸赞他。
神龙大人一瞬间又有些扭捏了起来。
他听过的夸赞无数，从隐晦到光明正大，从平凡百姓到当朝圣子。
可他却没有现在这样莫名其妙地感到欢欣雀跃。
尽管对方只是个凡人，他的夸赞又短又不明显，他夸奖的……还不是现在的自己，而是那个神力不足、只能维持小孩儿模样又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
但是……
敖真还是莫名地感觉到了心跳“咚咚”地响了起来。
而每一个心跳，仿佛都是欢喜的跃动。
“咚、咚、咚”。
刚坠入地面，就又因为雀跃而弹了起来，最终弹奏出了一连串有些胡乱却高昂的音符。
敖真连忙捂住了胸口。
他悄悄抬了眸，余光瞥见了季时勾着的嘴角，又有些别扭地低下头。
许久，他才状似不经意地长长“哦”了一声：“……那、那确实。本王确实很好，谁见了都说好，跟其他熊孩子才不一样。”
这句话说到后面，音量已经有些低了。敖真也不管别人回应不回应他，立刻又抬高了音量，站了起来：“哦，凡人，是、是不是到了开诊所的时间了？”
季时被他忽然的话题转移给弄得有些懵：“什么？九点……了吗？”
“嗯，九点了，”敖真一只手贴着自己有些滚烫的脸颊，另一只手把床上的小娃娃直接给揪了起来，“你跟我下去开门。”
白衍：“……”
白衍：“不是！你忽然的干嘛啊！！”
神龙大人完全没空管这破虎的死活。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拽着那骂骂咧咧的小娃娃就往门外走，那背影修长高挑，长发在阳光下像是透明的海水，跳跃着蔚蓝的海浪，消失在了门中。
季时懵懵地看着那渐渐消失的背影，不明所以。
片刻。
在他还没有再度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感觉到了眼前的阳光被一片阴影遮住了。
季时抬起头，对上了一双透蓝色的眸子。
敖真的脸颊有些泛红，发丝别在了耳后，便能看到发红的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