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秦闻还想说什么,虚元子却抬起手,拦下了他:“你也无需多言,我不是没长眼睛。之前便同你提过,你却从未放在心上。”
秦闻闭上嘴,黄豆大的眼里光芒闪烁。
虚元子的确对他说过,身为师长不应因为心有偏私,便苛刻弟子。应该有教无类,一视同仁。
作为一宗掌门,他既要修行,又要制衡。的确没办法时刻关注门下弟子。
就像是校长隐约知道高三谁谁成绩好,但总不可能亲自去授课一样,只能多督促一下班主任。
宋河在此时突然道:“你既然已经能拔.出剑,我还在想,过段时间就能送你去剑山了呢,真是可惜。”
宋河此言,明显意有所指。
很多时候,下位仙宗都是留不住优秀的门生的。
人往高处走可谓人之常情。像是虚元子自己,就有一位在仙王宫任职的师兄,过去也是玄清宗的真传。
虽然已经离开宗门,但他们依然是宗门的一大助力,挂着太上长老的虚名。
虚元子看了眼在座众人,最终作出决定:“奚越的确有违宗法,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如此,就去天刑峰面壁思过一个月,并罚三年供奉,奚越与秦闻断绝师徒关系。此事至此了结,不得复议。奚越,你可认?”
对于他来说,这处罚的确已经很轻;甚至算得上是纵容。
当然,如果能打赢虚元子的话,奚越也不想去面壁思过一个月。
奚越执剑,低下头,说了句:“是。”
他儿子半条命都没了,处罚居然这么不痛不痒?
秦闻看向了虚元子的背影,脸上难掩愤懑。
秦九已经被抬下救治,没有围观这场闹剧。
入夜,他躺在床上,等看见秦闻时,不免眼前一亮,咬牙切齿问:“父亲!奚越那贱人呢?!是不是已经死了!?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秦闻面露羞愧,道:“父亲没用。竟让没让奚越为你偿命。”
随后,他的目光逐渐坚定。
“吾儿,玄清宗治不好你的伤势。为父这就护送你外界求医……在此之前,为父有几句话嘱托你。”
他悄然封好门窗,从怀里掏出一册古籍:“你丹田已毁,其他修行功法恐怕于你无用……我玄清宗几千年前也是大教,只是出了一个魔尊。为父还是玄清宗真传弟子时,曾无意于藏书阁中翻出一本残卷……欲练此功,必先自毁丹田。”
古籍上字迹隐约不清,唯独封面的“不死不灭”四字剑拔弩张。
秦闻默默道:“掌教师兄,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