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香扑鼻。熊熊烈焰中,最骇人心目的景象是,巨锅之中,除七、八只剥皮去角的整只梅花鹿以外,还有一个光头的三百多斤的巨胖活人在里面,他如同盲人游泳一样瞎扑腾,时而窜上水面,时而沉入水底,高声惨叫,好不凄惨。
农民军中各行各业能手应有尽有,几个昔日大厨子出身的兵卒轻刮细剃,先把朱常洵身上毛发尽数刮干净,然后拨去指甲,以药水灌肠排去粪便,里里外外弄干净后,送大闸蟹一样把他放入大锅中慢炖。
没多大功夫,煮得烂熟的福王朱常洵以及数只锅中的梅花鹿已经被几千兵士吃入腹内,成为大家的美味晚餐。
事后,李自成手下搬运福王府中金银财宝以及粮食,数千人人拉车载,数日不绝,皆运空而去,。
要是李如楠有这么多钱的话,他会怎么办?
暴兵,攒装备,打仗!
这是正常人在乱世当中的正常想法,但是朱常洵那个受了迫害的大脑根本就不能算是正常人,一提到钱,立刻就傻逼了,就像现在这样,在皇位和钱之间做选择,他居然还他妈犹豫了。
王锡爵一看,哪里还想不到这个小毛孩子那单纯的让人尿崩的想法,赶紧说道:“殿下!此时万万不可再节外生枝,宋应昌等人正筹谋,逼迫圣上立皇长子为太子,这个紧要关头,您可千万不能出错,让人抓住把柄!”
朱常洵的脑袋这会儿正乱着,见王锡爵吹胡子瞪眼的,居然也有些怕了,郑贵妃虽然是个蠢妇,但却也知道要帮着儿子争皇位,少不了外援,平日里也对朱常洵说,对待王锡爵等人要~~~~~~稍稍客气那么一点点!
虽然心下不舍,朱常洵却也只能点头应道:“好!好!这件事就依着你,我不追究了也就是!”
嘴上虽然答应的痛快,可心里却在想着,等到太子之位坐到了屁股底下,绝对不能轻饶了李如楠,到时候他要的可就不是九成了,而是全部。
不得不说这是李如楠的幸运,原本土匪拦路杀人这个借口就经不起推敲,稍稍一调查,就能猜到是他下了黑手。
可偏偏大明的精英士大夫们给力,这会儿居然谋划着和万历皇帝打嘴仗,倒也让李如楠躲过了一劫。
李如楠做下的事情,当真没有人知道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比如张诚!
张诚是东厂的提调太监,大名鼎鼎的督公,还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可以说大明朝边边角角,那只野狗吃了谁拉的屎,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李如楠倒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连皇三子的人都敢动!”张诚翘着莲花指,捏其一张写满了蝇头小字的纸,而后靠近烛台,很快就焚化了。
东厂是皇帝的鹰犬不假,可皇帝想要知道什么,说到底也要看他这个督公的心情,有些事情不能让皇帝知道的,皇帝自然也就看不见,瞧不着。
“你下去吧!传信给那边的人,对李如楠该盯着的盯着,不该盯着的,就不要盯着,人家也不容易,辛辛苦苦的帮着万岁爷看守门户,知道朝廷有难处,就不向朝廷伸手要钱,自掏腰包,经营地方,这可是大明的忠臣啊!皇三子殿下也是,何苦为难人家,人家赚些钱也不容易,又没落入自家腰包!”
跪在张诚面前的那人道:“督公爷爷说得是,小人还听说,今日内阁首辅王锡爵大人又去了紫禁城外的皇三子府上!”
张诚闻言,冷笑一声:“王锡爵倒是打得好算盘,知道要是皇三子入居东宫的话,他也就身价倍增了,可是他也不想想,咱们万岁爷是个什么脾性,无论皇三子能不能当上太子,他想要做个从龙之臣,哪是那么容易的,到头来总归没他的好!想多了!还是想多了!这人啊!就不能想的太多,想的多了,对自己,对旁人都没好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那人忙道:“督公爷爷说得是!”
张诚伸了个懒腰道:“好啦!你也下去吧!记住了,盯紧王锡爵,那是个不安分的,还有宋应昌等人都是一样,总憋着找万岁爷的麻烦,万岁爷要是火了,他们自然没个好,可好歹还能落得个诤臣的名声,咱们这些近身的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苦啊!咱们这些个不要了祖宗的废人,就算是一颗心都装着大明朝,到头来还是阉货,讨不得好,讨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