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爵爷!您可别误会,这可都是厂公的意思,说起来呢,要是依着九少爷这次立下的功勋,便是敕封总兵官都绰绰有余了,万岁爷也是一样的心思,可就是朝里那些官员太不省心,一个个说什么李家要拥兵自重,!”
拥兵自重!
李成梁被惊得差点儿颅内蛛网膜破裂,导致大面积脑梗塞,面色苍白,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叫起了撞天屈:“冤枉,天大的冤枉,李成梁为大明戍边几十年,对皇朝忠心耿耿,如何敢做那不臣之事!”
李如楠也被惊得不轻,这话可不是乱说的,历朝历代的皇帝最忌讳的是什么,还不就是边将权利过重,一旦在皇帝的心里挂上号,那距离抄家灭族可也就不远了。
张安一笑,拉着李成梁坐下,道:“爵爷别着急,您老也知道那些个掉书袋的老夫子,整日里就知道瞎嚷嚷,没的都能被他们说成有,万岁爷也是犯他们,自然是不相信的,都怪奴才没说清楚,让爵爷受惊了!”
李成梁赶紧起身称谢,之后又朝着北京城的方向跪下,恭恭敬敬的磕头,谢了万历皇帝的信任。
李如楠也只能跟着,心里却把张安这个死太监骂翻了,奶奶个籫的,说话还他妈大喘气,吓得少爷小心肝儿差点儿飞了。
张安接着又道:“厂公时常在万岁爷身边行走,自然知道万岁爷的心意,也是为九少爷鸣不平,可是有什么法子呢,总归是拗不过那些个朝臣,只能委屈了九少爷,这才让小人带了份贺礼,送给九少爷,还望九少爷不要嫌弃!”
贺礼!
一万两!
这算是随份子吗?
李如楠惊呆了,这些个死太监究竟多有钱啊!一出手就是一万两黄金!
李成梁连忙推拒:“犬子薄有微功,哪里当得张公公这般厚赠,不敢当,不敢当啊!”
张安闻言,立刻掉了脸色,道:“爵爷!您这话就不对了,咱家这些内监,虽说是没了卵蛋的废人,可也敬重英雄,九少爷在朝鲜杀得倭寇哭爹喊娘的,给大明朝赚了脸面,便是咱家这些个废人也是无比敬重的,难道说爵爷瞧不起咱家,不愿意和厂公交这个朋友,要是那样的话,赶明儿咱家就回去,和厂公说了就是!”
李成梁虽说在辽东是太上皇,但到了北京城里,朝臣满街走,勋贵遍地有的地方,他什么都算不上,更何况是万历皇帝最为信任的大太监张诚。
李成梁知道退却不过,只得道:“既然如此,还请公公回去之后,替下官谢过张公公,如此厚赠,李成梁永世不忘!”
张安这才笑了,道:“这就对了,爵爷!咱们爷们儿谁跟谁啊!九少爷!”
李如楠听到召唤,强忍住恶心,拱手道:“末将在!公公客气了,称呼末将子诚便是!”
张安呵呵笑着,那张光泽的胖脸,也挤出了数道褶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厂公还托咱家给九少爷捎句话,到了金州卫,没什么值当的,想做什么就只管做,想要什么便只管开口,厂公是看重九少爷的,也万盼着九少爷能飞黄腾达!”
李如楠这会儿要是还听不出是什么意思,他就真的是个大傻子了:“请贵人转告张公公,如楠记下了,今后张公公但有吩咐,如楠万死不辞!”
“好!好!好!”张安扯着公鸡嗓一阵笑,还恶心巴拉的攥着李如楠的手,“倒是个知心的,不枉费厂公对你的一番栽培!”
喝了酒,李成梁奉上的厚礼张安说什么也不要,急匆匆的带着人回返北京复命去了。
李成梁面色阴沉,对着李如楠说了一句:“小九儿!随为父到书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