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声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听。 胡雪见他一脸紧张的样子,不屑的翻了翻白眼:“瞧把你急的,她那么大的人了,多等一会又不会丢。” 钟起云一直窝在副驾驶座上打游戏,听到胡雪的话,本能的皱了皱眉:“妈,你怎么又来了?咱们不是说好不带偏见和有色眼睛看待人和事的吗?” 胡雪在钟起云面前还是相对比较收敛的,从不会特别苛刻别人,也不会无理搅三分,大概就是希望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给他做个好榜样。 胡雪闻言换了一个坐姿,言谈间略显尴尬:“我这不也是关心她嘛!” 找到一个台阶下,胡雪就乖乖闭嘴了,而这时电话也打通了。 车子缓缓停下,钟建雄一边拉开车门,一边问她:“路上堵车,我迟到了,你在哪?” 钟意仰头看了一眼夜空,突然发现今晚的月亮很圆,于是调皮的说了句:“我在月亮底下。” 钟建雄蹙了蹙眉:“好好说话。” 钟意笑了笑:“在楼顶的露台上。” 钟建雄这才缓了缓语气:“下来吧,我们在宴会厅里等你。” “好!” …… 钟意走到外露台,找了两圈,也没有找到沈其风,夜风有些大,吹起她的头发和裙摆,飘在空中猎猎作响。 风声过耳,她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原本的忐忑荡然无存,甚至觉得无比的宁静。 就在她马上要回去时,不远处便响起了男人的皮鞋落在地面而发出的踢踏声,她望过去,就看见了正要离开露台的沈其风。 原来……他刚刚躲在了暗处。 钟意提着裙摆走过去,在他马上要推门离去的时候,还是出声叫住了他:“……其风。” 沈其风僵住,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明显能看到他因为她的话而身躯一颤:“有事?” 在过去那么些个失眠夜里,钟意想过太多久别重逢的画面,他们也许会相视一笑,也许会相拥接吻。 当然,也可能抱头痛哭,然后用最简单的方式,把这几年彼此错过的风景讲给对方听。 只是谁也没想到,四年后再见,他的开场白只有冷冷淡淡的两个字。 钟意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才朝沈其风走过去:“我们谈谈。” 沈其风从裤袋里摸出烟盒,随后抽出一根叼在嘴里,边点燃边挑眉问了句:“谈什么?” 钟意被噎了一下:“关于分手的事儿,你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不想听听我的真实想法么?” 高空坠落的橘色灯光落在她的身上,她低垂着头,神情略显落寞。 沈其风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只是漫不经心的换了一个站姿:“说吧。” 钟意五指收拢,半晌才缓缓的开了口:“高中的时候,我总以为永远离我们很近,几乎触手可及,但你出事后,我才懂得永远离我们到底有多远,我甚至连再碰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因为是我先背叛了曾经的誓言,背叛了我们的爱情,但有一点毫无疑问,就是我曾赤诚的毫无保留的爱过你。” 说到这里,眼泪开始在眼圈里打转,她却拼命仰头不让它滚落下去:“它们发生的时候是真的,结束的时候也是真的。” 沈其风娴熟的吞云吐雾,听到她的话,只问了一句:“当初你跟傅泊焉是自愿还是被迫的?” 钟意笑了笑:“自愿或是被迫,现在追究起来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沈其风抽烟的动作一顿,却没有接话,沉默在两人中间蔓延了十几秒钟,才听到钟意说道:“过去的那些我都已经忘掉了,也希望你能尽快忘掉,开始新的人生。” 沈其风捻熄了手中的香烟,一句话没说就掉头走了,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她低头看着鞋尖,明明要笑,可眼泪不知道怎么的,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 十分钟后,钟意下了露台,在人群搜索了一番,就看到了钟建雄、胡雪以及钟起云的身影。 她穿着将近十厘米的高跟鞋,不敢走得太快,只能慢慢踱步过去。 所幸的是,路过的男人大部分都会很有绅士风度的伸手扶她一把,因为这个地面实在太滑了,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摔断腿。 钟起云对这种名流世家的宴会最是排斥,百无聊赖的看着周围,而这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身着裸粉色长裙的厉知夏。 钟意走过来的时候,刚好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只好踮起脚尖去看,她有些纳闷,也跟着看了过去,除了那一袭裸粉色长裙身影,再没有其他。 钟意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不禁问道:“你认识她?” 钟起云又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算认识吧,有过两面之缘。” 钟意看着他:“你可不像是会对无关紧要的人盯着看的人,少年,请说出你的故事。” 钟起云别开眼睛不再看她:“我哪有什么故事?” 听他这么说,钟意也就没往深处想。 像厉知夏这种天然美女,光是一小截背影就秒杀一大片同龄女孩,吸引钟起云的目光也在所难免。 美好的事物,谁不想多看两眼? …… 晚上八点,婚宴正式开始。 傅泊焉和厉星城脚前脚后赶到了春景酒店,门口的泊车小弟看见连忙迎上去泊车,两人则肩并肩朝宴会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厉星城单手插兜,往宴会厅里探头看了一眼:“哟,这江家长孙的婚礼,排场果然非比寻常。” 傅泊焉偏头看了一眼:“听你的口气好像很羡慕?” 厉星城挑起剑眉:“好久没参加喜宴了,沾沾喜气不行。” 傅泊焉收回视线,不免好奇:“最近怎么没听你提起相思病了。” 厉星城似乎想了两秒钟:“我以前也没总提起过她,最近不提有什么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