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有多残酷。 可今天,当他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女孩,变成了他曾经最讨厌的贪婪样子时,他突然觉得生活太残酷,把他们每个人都变得面目全非了。 林沛东没再说什么,大概说什么也无济于事,索性就选择了闭嘴,让彼此好过点。 林沛东离开后,钟意突然没了力气,直接躺在了双人沙发上,眼睛酸涩肿胀的难受,却一直盯着天花板,大概只有这样,才能让里面的液体不倒流。 …… 钟意就这样躺了很久,直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才从怔忪的状态回过神来,并迅速的滑下了接听键:“喂……” 傅泊焉结束最后一场会议,刚坐进车子的后排,就拨通了钟意的电话号码,而接通的那一瞬,他明显听到了她的声音带着过重的鼻音:“声音怎么了?” 钟意赶紧坐起来:“没事儿,可能吹了凉风,有点感冒……” 傅泊焉停顿了两秒钟,遂又问道:“吃药了吗?” “还没,刚刚睡了一觉。” 傅泊焉嗯了一声:“家里还有感冒药吗?” 出租屋差不多被搬空了,根本就没什么生活必需品了,本想说没什么事儿,可话到嘴边,她还是选择了示弱:“没有了。” 傅泊焉直接吩咐司机:“大刘,前面路口靠边停车,我要去药店买点感冒药。” “好的,傅总。” 这个男人做什么都这样雷厉风行,就连关心人也不例外,这让人多少有些适应不来:“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小区前面就有很多药店,我自己去买就行了。” 傅泊焉倒是对这种事情特别不以为意:“有些事情,不需要客气。” 钟意握紧手机,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她总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瞬间变冷了。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的表现,确实没有表现出特别需要他的意思,这一点可能让他觉得不被需要,便立刻开口说道:“我没想跟你客气。” 男人交叠双腿,没有握手机的那只手漫不经心的敲着膝盖骨,声音依旧低沉磁性,却似乎含了笑:“你收拾一下,大概二十分钟到你楼下。” “好。” …… 钟意脑子不清楚,就去洗了把脸,之后又简单化了个淡妆,确定妆容和衣着都万无一失后,就坐在沙发上,乖乖等着傅泊焉过来接。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或是二十分钟左右的样子,钟意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她瞥了一眼,果然是傅泊焉打来的:“喂,你到了?” “嗯。” 怕他在楼下等急了,钟意挂了电话,就连忙拿起手包,匆匆往门口走去。 换好鞋子,刚拉开防盗门,就有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钟意愣了两秒钟:“你怎么上来了?” 男人晃了晃手中的药盒:“来监督你吃药。” 其实刚刚说自己感冒了,只是一种搪塞的话,她总不能说自己在因为别的男人难过,就只能用感冒当做借口,却没想到他会亲自给她买药,还亲自上来监督她吃药—— 她突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男人见她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便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不发烧,怎么会反应这么迟钝?” 钟意别开眼睛,不再看他:“我哪里反应迟钝了?” “你打算让我站在门外监督你吃药?” 这句话像是惊醒了钟意,她赶紧侧身让开门口的位置:“进来吧。” 傅泊焉从她身侧走进来,刚要拖鞋,就看见了摆放在门口的一双男士拖鞋,从摆放的样子能够看出来,下午有人穿过它。 “有人来过?” 钟意一愣:“对,下午的时候,沛东来过这里。” 傅泊焉换上自己的专属拖鞋,随后状似不经意那般问道:“他来干什么?” 钟意思索了两秒钟:“就是路过,顺便过来看看我。” 傅泊焉听后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什么,而是朝她摆了摆手:“过来把药吃了。” 钟意先是去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出来,之后又折返到傅泊焉的身边,正要接过他手中的药,就见男人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一配合,两粒药就躺在了她的掌心上:“一粒一粒吃,小心噎到。” 钟意点头,一边往嘴里放药,一边喝水吞下,而这时男人已经被沙发旁边的购物袋吸引了目光。 钟意和水吞下药,正要喊他走,就见他正盯着自己下午买的衬衫瞧,整个人就像是被抛在了冰冷的海水里,说不出的滋味。 男人伸手拿起购物袋,随后转身问她:“下午出去逛街了?” 钟意点点头,却止不住的咽口水:“我们走吧,不然该迟到了?” 说着,钟意就拿走了他手里的购物袋,并牵着他往门口走,却被他轻松的拉拽了回来:“等等……” 钟意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怎么了?” 傅泊焉将手中的购物袋举到她的眼前,声音和眼睛都含着笑意:“这是什么?” 钟意紧张的吞了口口水:“衬衫。” 傅泊焉挑了挑剑眉,把她局促不安的样子尽收眼底:“为什么买男士衬衫。” 钟意受不了他这样的盘问,便伸手去抢:“买衣服还需要什么理由么?还给我。” 傅泊焉继续举高:“给我买的?” 钟意没有回答,而是踮脚继续去抢,却都被他轻轻松松的躲过:“为什么买蓝色?” 其实钟意出了商场就有些后悔了,毕竟黑色是永远流行色,而且永远都不会过时,至于蓝色……就不好说了。 三万二的衬衫,想想都肉疼的钱数,如果他还不喜欢,那简直就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什么区别。 钟意眼神乱瞟,就是不肯去看他的脸:“喜欢蓝色不可以么?快点还给我。” 傅泊焉拿出购物袋里的衬衫,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