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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结束(2 / 4)

外,宣帝将会是最后一个拥有她的男子了。而阅尽春色如宣帝,却还有的是来日牵尽后宫无数佳丽。

那一瞬,她忽然感到软弱。

沉浮于深宫,无依无靠的软弱。

任她心里再要强,看得再通透,也只不过是想要被人疼着,只不过是想要被人宠着。

太和郡主说的又何曾不是,离了顾云阳她什么也不是。原来与自己最相知的,不是最亲最近的人,而是处处算计自己的敌人。

“屋子里头暖和,把呢羽褪了罢!”

琴香躬着身子替宣帝除去大氅,他只穿着五色簟文的缂丝团袍端坐在春凳上。那春凳与胡床一般高,上头铺着以金线描绣的喜花坐褥。

不大不小,正巧能坐得下两个人。

一想到要脸对着脸,肩并着肩挨着宣帝而坐,少雨只觉面上如火烧一般烫得炽人。

她只得垂了头当着宣帝的面解开那领厚厚的大红羽毛缎斗篷,露出琵琶襟小紧身,淡青的衫子映着那白里透红的小脸,清新的如同嫩竹含新粉。

“过来坐。”

宣帝略挪了挪腾出小小一方位置,分明就是想贴得近挨着少雨而坐。少雨忍住羞怯,纤手却紧紧抓着素色的群幅往春凳的一端侧身坐了。

“靠近一点。”

“是。”

“再靠近一点。”

“嗯。”

他是帝,她是妃。

不论是招她伴驾,还是招她侍寝,都天经地义,无可厚非。若是换了洛妃,哪里还消他细说吩咐。便是温柔敦厚如冯昭仪,也晓得知疼着热的坐了过来。

末了,见她始终不肯上前挨近一些,宣帝只得张开臂弯将她带入怀抱中,叹了口气:“你为何总是如此羞怯呀!”

他竭力使自个儿的声音保持平静,可语调里满满都是无奈,就如殿外一望无垠的天空,无边无际,只有飞雪萧萧飘落。

少雨恭顺的依偎着,任由龙涎香兜头兜脑扑面而来。今儿这香,不止是甘甜,更像是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清愁。

她只轻轻一嗅,便觉鼻子一酸,眼泪涌了上来。

“君上待臣妾这样好。”

“朕心里却很惭愧。”

一想到她初初入宫,他就冷落她,不待见她,甚至在她侍寝的初夜羞辱她,宣帝心中愈觉愧疚。

自此以后,再不能够以己度人了。

“少雨,只因是你,朕总算晓得什么是柔情似水,什么佳期如梦。”

儿时读过那么多的诗,宣帝十有八九都能过目不忘。并不是他天赋异禀,他只是比寻常的孩子更为刻苦。

当表哥顾云阳和堂妹太和郡主两个能够在漫天的风雪里自由自在的撒欢、堆雪人、打雪仗,他却只能够枯坐在瀛海内听师傅讲经筵。

十年寒窗苦。

少年天子,背负的不仅是母亲顾太后殷勤的祈盼,更是家国天下的任重而道远。

每每在他课业之余,唯一的乐趣便是把玩词赋,这首《鹊桥仙》是他极喜的。只可惜,那样深沉的一份情,洛妃不懂,冯昭仪不懂,后宫无数嫔妃皆不懂。

“君上是说《鹊桥仙》么?”

见宣帝一直含笑注视着她,目光眷恋,极其温存,少雨不忍再顾,慢慢的别开脸。

偏折煞有情人!

她的柔情似水早已许了云阳,这么快就要和宣帝佳期如梦么?

少雨的声音沉了下去,有气无力。

这个时候,云阳在哪儿,到底在哪儿。她要怎么办?待要怎么办?她能守得住自个儿么?就算守不住人,还能守得住心么?

终是无言以对,聚散无期。

偌大的瑶台,一声声回应的,就只有龙凤箫娓娓道来的箫声。龙箫隽永含蓄,凤箫柔和文静。

恰似一对伉俪情深。

“两位嫂子,都听到了罢!”

隔墙有耳。

却是太和郡主、洛妃并冯昭仪站在瑶台落满积雪的丹墀上,三个人俱穿着一色大红的衣裳,不是猩猩毡就是羽毛缎斗逢,映在雪地上滟滟的好不齐整。

“大雪天的,咱们就进去罢!洛妃妹妹怀着君上的子嗣,最是经不得风吹。”

冯昭仪原是在永寿宫陪顾太后闲话家常,正遇着太和郡主入宫请安。那太和郡主每每出了永寿宫惯常是要去乾元宫的,可巧冯昭仪新近因忙于六宫之事已有多日未见宣帝,姑嫂二人便会齐了一同去寻宣帝。

偏宣帝去了瑶台,她两个只得调转了轿子。

只是在半道上,这太和郡主多存了个心眼,不早不晚又打发人叫上了洛妃。

洛妃围着玉色观音兜儿,罩着大红面鹅黄里子的昭君套,她拢了拢遮着半张俏脸的风帽,借着眼角的余光斜睨了眼冯昭仪,并不领情:“太和妹妹巴巴的打发我过来,就是让我和昭仪蹲这儿看君上与宋才人抢凳子!”

那眼角眉梢,大有恨冯昭仪如扶不上墙的烂泥之意。心中只道冯妍放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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