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侯爵的惊人之语反而让亚历克斯-马丁公爵冷静下来,难道人老了,胆量和智慧都通通随着时间而流逝了?可是,一个掌舵人在为家族谋取利益时,也应拒绝将家族带入深渊啊!不要说马丁郡省有上百位主教督主教,哪怕谋害一位主教大人,公爵大人都会寝食难安,这和贵族之间动辄上百人的私人战争不同,战后最多不过向胜利方支付赎金,再倒霉一点就是到贵族法庭溜达一圈———贿赂那些“正义凛然”的法官们,而任何一位受到册封的主教级圣职人员,其死亡都需要上报给辖区内的异端裁判所据点,由据点派出守夜者进行调查,一旦他们认定谁有罪,那就完全没有上诉的可能了,连宫廷方面都难以干预。
在紫藤花帝国,有东南西北四个据点,俗称审判所,和红衣大主教的数量等同。不巧的是,南审判所就驻扎在莱茵城,据此不过三天脚程,如果有一匹还算矫健的好马,不到一个昼夜就能来回跑一趟。
嘴巴动个不停且好像一直处于饥饿状态的尼古拉斯朝两位亲人说道:“我有些看不懂他们的闹剧,感觉他们都是伊斯特,而我们是无所事事的小丑。”
满嘴血液的侏儒奥克附和道:“还是几个没有红酒没有女人的小丑。”
凯撒表情麻木而小声道:“闭上你们的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家族进入了领袖时期,恰好我又成为了领袖之一,所以还是停止你们幼稚的游戏为好。”
顿时,尼古拉斯和奥克一点开玩笑的兴致都没有了,这家伙还真不笨,一猜就被他猜到了。所谓领袖时期,就是伊斯特家族在生死存亡之际所实行的特殊家族政策,在短则几年长则几十年的领袖时期中,伊斯特家族所属任何人都要停止内部斗争,并由家族议会选出若干名领袖领导族人作战。
两次绞杀巨龙战役让整个教廷损失惨重,但也将伊斯特家族逼迫到了领袖时期,这是两百多年来头一次,也难怪教廷将这两次战役记录为“辉煌的绞杀巨龙之役”。
终于停下手上和嘴上动作的尼古拉斯病怏怏说道:“那位小姐好像想把整个马丁郡省的信仰点都送给你。”
侏儒奥克当即又附和道:“这份礼物可不简单咧,难道某些人寂寞难耐了?换做是我,一定会义务伸出援助之手。”
懒得和这两个败类斗嘴,凯撒走近气氛诡异的蒂芙尼一行人以及更上手位置的乔治侯爵、亚历克斯公爵和他的管家。不乏觉悟的尼古拉斯和奥克一左一右跟在其身后。
眼尖的众人都察觉到了其中不同寻常的信息,只是对于伊斯特家族的领袖时期,所有人都陌生。
凯撒没有给出解释,只是以让众人无法反驳的语气沉声说道:“自我介绍一下,凯撒-伊斯特。公爵大人,很高兴我们在此会面。那我就少说几句废话,直奔主题了。马丁郡省的高级圣职人员由我来处理,南审判所也不需要你们对付,罗伯特家族更不需要红狮子大骑士团出手。公爵大人,你也可以稳固在马丁郡省的霸主地位,甚至将势力范围向南再进一步。侯爵大人,我想我们的同盟关系也没必要隐藏了,答应你的一并给你,额外给你一座莱茵城。”
他顿了顿,最后朝蒂芙尼说道:“你即刻启程赶回北方,转告公爵大人,黑山领会在半年内成为亚历山大家族的世袭领地。”
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委屈的蒂芙尼,内心翻起了滔天巨浪,可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决定。本以为自己可以为他任性一回,不顾家族利益不顾自己的安危,可到头来,却是他以一副冷酷无情的姿态帮自己解决那些麻烦事。
你这家伙,我在乎的可不是这些啊,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拒绝联姻都是为了…
大厅外突然响起了凶横野蛮的争吵声,是从执政厅赶来的守卫骑士团与阻拦他们的格莱恩家族骑士产生了冲撞。
乔治侯爵刚想走出大厅安抚争吵双方———侯爵府完全没有必要和守卫骑士团发生不愉快,因为现在他们已经不属于亨利伯爵。但被蒂芙尼拦下。
她默默无言的走向那具依稀温热的尸体,弯腰拖起尸体的一只脚,朝凯撒笑了笑,在一群人的护送下拖着看相不太好的执政官大人向大厅外走去。大门打开又合上。
旋即,大厅外出现无数绚烂如烟花般的魔法,给马丁公爵以温和假象的蒂芙尼小姐,貌似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大魔法师,一出手就让数名勇敢过头的守卫骑士变成了烤鹅。接下来,则轮到亚历山大家族的精锐骑士们表演了。
很快,守卫骑士团的骑士们自知不敌便逃之夭夭了,相信他们已经深刻体会到英勇了的下场。
作为主人的乔治侯爵实在有点接受不了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他使劲搓着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率先走向处于大厅中央的一张圆桌,疲惫道:“诸位,我想我们应该坐下来谈谈。”
马丁公爵似乎在考虑自己应不应该坐下,可是看情形,他不想坐下都不行了,尼古拉斯和奥克的眼神看上去不太和善。
凯撒倒是毫不客气的坐下了,蒂芙尼的离开牵引着他的思绪,但出于自身小小的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