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断想
人类有别于其他动物的特点是:一、直立行走;二、独立思考。问题是,我不是鸡,不知道它会不会思考。有时候,我宁愿自己是一只鸡,这样我就不用思考,或者说不用思考人类怎么思考。可我不是鸡,所以我还得思考。
我首先想到的是生命,“生我之前谁是我,生我之后我是谁?”这或许是没有答案的问题。禅宗有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也就是说,存在本来是虚无的,对于宇宙来说,有没有“我”它依然存在,可是对于个体来说,没有“我”,它还存在么?
宇宙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我”还活着,我们还在感知,我们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都经常看见旗帜飘扬,问题是:风吹旗动?还是旗显风动?其实,既非风动,也非旗动,而是我们心动了。
因为动心,我们就爱了。“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其实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是孤寂的,所以,爱就是灵魂的寄托,是精神的家园。爱是文学永恒的主题,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梁祝化蝶梦,千年长嘘唏,太多的生离死别,让爱情变得凄美。其实,壮烈牺牲是一种爱,而相濡以沫,长相厮守更是爱。前者只是一时的冲动,后者则要付出一生的代价。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平平淡淡才是真。
我们爱,所以我们想家。爱是家的前提,家是爱的实体。一首《我想有个家》唱出了亿万人的心声,一首《哥唱的是寂寞》,道出了社会底层不能成家的辛酸,即使有了家,我们还得用心联系,用物质维持。君不见,每年返乡过春节的人群如搬家的蚂蚁。对于绝大多数中国人来说,家是浮动的船,只是原乡的一个标志,更多的时候,家是在梦中,在浪子的心中。不过家有母亲,有妻子和孩子,兔子满山跑,还是要回来归旧窝,哪怕是蜗居。因为有母亲,就有母爱,母爱是无私的,但母亲是自私的,对于孩子们,母亲总难做到一碗水端平,她总得有所取舍,所以要感谢国家计生政策,因为只有一个孩子,母亲就不用选择,不过母亲还是失望了,因为孩子那里又有了一个母亲。
爱有很多种,家就有很多个,中山先生提倡的博爱,是要我们爱整个人类,国家国家,国之不存,何以家为?所以中国提倡先国后家,国难当头,国民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过国也是由一个个家组成的,和平年代,我们只要搞好小家,不给国添乱子,就是对祖国最由衷的爱了。
大爱无言,细雨无声,没有历史的民族是幸福的,所以我也希望自己不用留下任何印记,就象一只鸡,很短暂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和回味。但我不是鸡,就算是鸡,也有可能是一只斗鸡,就算切成碎片,每一片依然跳跃着思考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