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你还活着吗?”归红已不敢去触摸白云,心里还抱有一丝秘密的幻想,她希望白云还活着。
“他死了。”
后面一个人一口棺木,宽袍大袖,腰际插着把长刀,刀身很长很弯,刀柄很长却很直,上面缠绕着一道道碎布条。
他将山口秀花往棺木里一放,就静静的瞧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才盖上棺木,雾色里出现几条人影,过来将棺木慢慢抬走了。
直到这个时候这人才深深叹了口气,从腰际摸出一把断刀,丢到归红身前,忽然说,“你自己了断吧,我不想杀你。”
归红静静瞧着地上的断刀,忽然说,“我为什么要了断?”
“因为你该死,我又不想杀一个女流。”这人冷冷的又说,“我的刀只想杀男人,并不想杀像你这样的女人。”
“难道我不配死在你的刀下?”归红的脸已扭曲,她知道自己并不是这人对手,却又无法逃避。
她蹲下握住白云的手,握得很紧,“你现在还活着吗?”
“他若
是活着,我就让你活着。”这人冷冷笑着,就在他笑声最剧烈最疯狂的时候,归红身子忽然窜出,掌中一口剑骤然刺出,刺的方向正是这人的咽喉。
一剑毙命!
出奇的一剑,远比苦战更有效。
她本以为这一剑能杀了这人的,可惜她想错了,就在他的剑刺出那一刻,对方的笑声顿停,身子骤然迎了上去,一脚飞出,重重踢在归红的小腹上,归红重重跌在白云的边上,躯体因剧烈疼痛而痉挛、抽动。
那一脚力道实在大的惊人!
这人慢慢的将地上短刀捡起,递给归红的手里,淡淡的叹息,“你还是切腹吧,你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归红拔出短刀,刀锋雪亮银如秋水,在冷风中嗡嗡作响。
“好刀。”
这人叹息,“这是我用来切腹的,我尊敬你的父亲,所以我不忍下手。”
他又解释着,“切腹是我们武者最高尚最神圣的死法,并未辱没了你。”
归红点头承认。
她接过这人递过来的手布,慢慢的擦拭着,痴痴的瞧着抹布。
手布是雪白的,声音却是冰冷的。
“你失信于宫本信一,失信于我们武者,我本不该让你死的这么舒服的。”
“是的。”
“只因你太小看中原人,令我们的势力损失太重了,我实在无法原谅你。”这人慢慢从腰畔拔出刀,又说,“我做你的介错人。”
归红点头。
她的目光落到白云躯体上,暗暗哀伤,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看他了。
这人目中露出哀伤之色,他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我一定会帮你做到。”
“没有。”
迎着冷风依稀看到云雾之中有几条人影慢慢走过来,像是幽灵,又仿佛是索命的厉鬼。
这人叹息,“那你还想说点什么?”
归红没有说,她柔柔将白云的手靠在脸颊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的放下。
这人叹息声更重,“想不到你也是个痴情的女人。”
“是的。”
听到这声音归红高兴的跳了起来,边上这人抽身往后一滑,已到了二十步外。
他知道绝代双剑的厉害,还不愿不明不白的死翘翘。
归红丢掉短刀,扶起白云,“原来你真的没死。”
“我不敢死。”白云又说,“我现在若是死了,你岂非也要跟着死?”
归红苦笑。
这人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能说出风凉话,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人影渐渐靠得很近,是五个人,五口剑、和服、木屐,他们靠过来就木桩般矗立于一侧。
白云笑了笑,他笑的也很痛苦,他瞧着介错人,忽然说,“高姓大名?”
“宫本信凶。”
“幸会幸会。”
宫本信凶点头,掌中刀慢慢入鞘,淡淡的说,“久仰久仰。”
白云又笑了,他知道一个人就算快死了,也应该笑上一笑的,他说,“我记得阁下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只要我活着,就让她活着,不知你作不作数?”
“当然作数。”宫本信凶笑了笑,又说,“可是我并未说过放过她,更未说过放过你。”
“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要带她回去。”宫本信凶又说,“她违背了武者的信仰,我不得不带他回去受刑。”
他顿了顿又说,“但是我们不会杀她了。”
白云点头,“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没有理由不同意的。”宫本信一讥笑,“我们人多,就算你杀了我们其中一个,还是免不了一死,到时候你依然保不了归红。”
白云点头承认。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