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换个时代多好?不要以钱来组成社会,人不要虚伪,弱肉强食也罢了。”今天晚上,父亲非常的感慨。
但已经一只脚迈向永生研究,在长寿的技术非常普及的高端社会,早就迎来以金钱充当物量衡的物质时代,以至于大多数愿望几乎都可以用钱去实现。
“这个时代是我的私人物品,相信没有人会反驳。”世界首富在电视上做访谈的时刻,非常镇定的给观众上了一课。
这个时代有两个主题,无尽的贪婪是这个时代的主题之一,另一个主题叫知足。
“很高兴,我们农民能生活在这个时代。”
被机械取代的最底层的农工,努力的对着电视镜头用僵硬的面孔做出笑容,带些哭腔说些违心的话之后,老实而顺从的给官员打开住所的房门,指着简陋的房屋继而告诉官员。
“这个时代,贫富差距太大了,虽然农工非常的贫穷,但是我们已经满足了。”
这个时代,没有能力冲破规则的束缚,就要学会知足。相反的,不能战胜金钱的欲望,就只能浮夸。
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只要你有足够的金钱,女人随便挑,人才随便选,甚至买下一个国家做皇帝也是能够实现的事情,前提是你要有足够的钱,足够的钱!
父亲非常讨厌这样的时代,因为他有个高尚的人格。这个时代最没有用的东西也是:一个高尚的人格。
“只是换一个时代多没意思?不如换一个世界吧。”何塘抬着一只小板凳,坐在父亲的身旁。
“那只是幻想,异世界是不会存在的,有也找不到。”
“要是真的找到了呢?”
“找到了一家三人都搬过去啊。”父亲一拍大腿,笑着开玩笑,说。
抬起头看,今天晚上很难得是个干净的天空,穹顶没有月亮也没有云,即便四处灯光明亮依然看见漫天繁星,遥远的星空有无限的魔力,今夜注定是个容易引发思考和幻想的夜晚。
第二天早晨,闹钟还安安静静的呆着,何塘卧室房门先一步发出咚咚响声,他爬起身打开房门,却见父亲满脸焦急,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老姐何梅病倒了。
两个人早饭也顾不得吃了,开车到达小区最近的医院为老姐就诊,等了好半天的时间才给老姐安排到床位。诊断的结果是肾衰竭,只差一步随时会转化为尿毒症。
何塘走进白色的住院病房,入眼的是白色床位白色床单,姐姐何梅在病房的一角。
几席面色苍白的患者颤巍巍挪移的动作,附近浓厚的化学提纯药和消毒水混杂的气味甘甜而刺鼻,似乎在暗示生或者是死,都深深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医生走进病房为姐姐何梅量血压,随后引领何塘与父亲迈出房门。
“我很忙,所以就在这里说吧。”见惯了太多生死的医生冷冰冰开口说。“她不算是肾衰竭,分明已经是尿毒症,总之转为良性是没有希望的。”
医生把手里的缴费单递给了父亲,然后继续说道,“现在想治愈尿毒症,唯一能把病看好的方法,是换肾。不是换家里人的,你们应该知道我是指什么。”
这个科技十分发达的年代,晚期的肾衰竭平时的治疗还是靠透析来清理血液中的毒素以维持生命。尿毒症的治疗一样,但是想要治好尿毒症,唯一的办法就是换肾。
这个时代不是换别人的,而是换“自己”的。靠着细胞的全能性,取点患者的其他组织细胞在培养胶囊里培养两只肾脏,再给患者进行手术切换病原体,那么人就能继续活下去。
可第二种方法的治疗费用绝对是天价,更适合任性砸钱的有钱人,连带的还能多培育几个器官为治病而准备,而普通人顶多在治疗计划单上多看两眼随后望而却步,然后老老实实接受透析,苟延残喘两年,再痛苦的死去。
这是穷人的命。
何塘站在医生的旁边连连点头,“我们知道的,方法不考虑了,我们交不起那么多的钱。”
“那么就没有办法了,你们的肾脏和患者何梅不匹配,短时间很难找到匹配的肾源。”医生指着父亲手里的缴费单,“这些是每次做透析的价格,你们自己商量吧。”
何塘分明看到,只隔了“医生与父亲沟通的”一小段时间,父亲好像瞬间苍老了几岁。
“何梅啊,好好的养病啊,我和何塘两个人就要工作去了。”父亲走进病房,用很轻柔的声音诉说着短暂的离别。
“爸,怎么办?我怕是活不长了。”
“乱说什么呢?小问题而已。”
“我不是傻瓜,我知道的,可是真的,真的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
一家本来不富裕,老姐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最为清楚,和父亲抱成一团失声痛哭。?透析要花销的费用,对于一个小口之家来说,依然是一个无底洞。
“我要回家去!这病不治了,能拖多久是多久。”
何塘和父亲商量着缴费和后续的事,老姐在一旁,异常激烈反对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