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琪的心思。却全在殷戈鸣的身上。只要他安好。就够了。
“饮恒呢。”秦诗琪这时候才想起邹饮恒还沒有看到。
“他在扫尾。放心。他很好。”殷戈鸣微笑地侧头。
庄园的豪华大厅。这时候已经一片狼藉。秦诗琪要小心翼翼。才能避免踩到砸在地上的水晶吊灯的碎屑。原來。褪去了繁华之后。阴鸠叔的豪宅。也不过是一片修罗场。卢恩站在大厅的中央。邹饮恒在他的旁边。一支手枪抵在他的太阳穴处。
“邹。放开他吧。”邹饮恒单手在他的身上搜了一遍。摸出了两支迷你型的手枪。才收起了自己的枪。
秦诗琪看得眼睛发直。邹饮恒在她的面前。一向是温和儒雅的。如果戴上一逼金边眼镜。整个儿就是个大学教授或者学者的模样。谁知道他把枪玩得这么熟练。
心里一动。忍不住侧了头看向殷戈鸣。想必他也是……
邹饮恒把两支手松把玩了一会儿。才朝着殷戈鸣扔了过來。秦诗琪吃惊地退后了一步。殷戈鸣却动作潇洒自如。把手枪接到了掌心:“不错。美国最新研制出來的间谍专用产品。”
卢恩愤愤地瞪了他们一眼。又转向了阴鸠叔。
“要杀要剐。都如了你的意。是我小看了这****小子……”
阴鸠叔走近了两步。看着他的脸叹气:“卢恩。难道我们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想当年……”
“不要和我提当年的事。”卢恩暴躁地打断了阴鸠叔的话。“凭什么我们***拼出來的江山。只有你能万人之上。”
“可是你……”阴鸠叔吃惊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想当……可我也一直沒有亏待你。再怎么信任杰森。也沒有让他越过你。”
“那是因为这个位置。本來就是我们***下來的。”卢恩恨恨地吐了一口浓痰。在光洁的大理石表面。混杂在玻璃碎屑里。显得格外的丑陋恶心。阴鸠叔伸出了手。似乎要拥抱。又收了回來:“卢恩。你的腿沒事。就连你中风。都是在欺骗我。是吗。可是。当年你替我挡了子弹啊。”
卢恩不自在地偏了偏头:“是啊。当年替你挡了一颗子弹。你倒还记得。可是除了把我打发出权力中心。你给了我什么。”
阴鸠叔吃惊地看着他:“我以为这样对你好。”
卢恩不耐烦地瞪视着他:“你以为。难道你能替我做下所有的决定吗。是的。杰森一直坐着第三把交椅。可是谁不知道他的权力。实际上比我握得多。”
阴鸠叔失落地摇了摇头:“我以为你厌倦了这里的生活。所以送你去疗养。我一直以为。这样对你是最好的。我们早年手上沾满了血腥。我以为已经倦意深重。所以才会……如果你想。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呸。那不是要早一天下手除掉我么。你有了自己的继承人。不怕我抢了他的位子。”
阴鸠叔盯着他。忽然目光变得尖锐:“迈克的事……”
“对。我也有份参与。”卢恩冷笑。“虽然不是我动的手。但有些事。是我给的便利。”
阴鸠叔忽然后退了两步。跌坐到了被划破的沙发上:“迈克一向把你当父亲一样尊敬。你却……”
秦诗琪顿时觉得背心发寒。是什么样的欲念。让原本如手足般亲厚的两个人。也一样地反了目。
握紧了殷戈鸣的手。她不敢再听。回到房间的时候。秦诗琪是只觉得自己精神恍惚。那一场类同于手足相残的大戏。带给她强烈的精神冲击。她沒有亲人。可是哪怕只是同样來自于孤儿院的祁麦禾。都带给她一种亲切的感觉。
想到殷戈鸣和邹饮恒。也许有一天也会有这样的一天。便不寒而慄。
“阴鸠叔和卢恩。不是我和饮恒。”殷戈鸣看出了她的害怕。淡淡地解释。
牵住了她的手。两只大掌合了起來。把她的小手紧紧地包住。那样的温暖。仿佛可以包裹她的全身。
“等一等。”他说着。朝镜子走去。
秦诗琪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衬衫有些皱。背心上也有一块血渍。想到她和阴鸠叔躲在那间休闲室里的时候。他正在外面浴血奋战。心里便浮出了一股寒意。殷戈鸣把整面镜子小心地拆了下來。然后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摄像头。
“好了。这下我们可以安心亲热了。”他把镜子回复原料。赞赏地看着手里的小东西。“东西到底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