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光阴逝去,冲淡了我曾经的美好幻想,
又是一年萧瑟寒秋,又到了桑树落叶的时候,我看着那桑树的的叶子枯黄,纷纷掉落,陨落的蝴蝶一般残缺着昔日绝美的双翅,
我终于知道为何那鸯鸟重视悲鸣,
我终于知道族里的老人为何对那歌谣情有独钟,
我终于知道那年的雨为何那般的多,那年的天为何那般的怪,
那哪里是上天揭示了我与他的缘,那淅淅沥沥下了将近一年的雨,是天的泪呵……
自从我嫁到他家,缺衣少食,多年來忍受贫苦的生活,那淇水波涛滚滚,水花打湿了车上的布幔,阻断了我对爱的幻想,
我沒有什么差错,他的行为却前后不一致了,那歌唱的对呵……男人的爱情沒有定准,如今岁月夺走了我的青春,我已人老珠黄,他的感情便一变再变,
三妻四妾,曾经那么遥远的词语,忽然离我那般近,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竟然脆弱的如同清晨的薄雾,太阳一出來,就散了,,然而,太阳又怎会不出來呢,
这么多年來我做他的妻子,家里的苦活儿都由我做,我早起晚睡,沒有一天可是稍稍休息,可是他的心愿满足后,就对我开始施暴,早已沒了当年的怜惜,也许是岁月的无情泯灭了他仅存的良知,更也许,我一开始就被他制造的假象迷惑了,
我的兄弟不了解我的处境,都讥笑我,那样的他们那么让人感觉陌生,是是非非,早已物是人非,曾经在院子里嬉笑打闹的童稚儿童如今已经是铁石心肠,
世态炎凉,人走茶凉,人心所向,有愧天荒,
偶尔他不在,我才能稍稍停下劳累的身子,闲着时静下來想想,也只能自己伤心罢了,
对镜理红妆,红颜不再,
连日的操劳摧残着我本就脆弱的脸,毁了我这曾经灵秀的皮囊,
那鸯鸟的悲鸣,开始一夜又一夜的在我耳畔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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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曾经,我是想同他白头到老的,但曾经的我又怎么会想到我有一天会沦落至如此处境,
淇水再宽总有个岸,低湿的洼地再大也有个边,他的变化,却宽的过淇水深得过洼地早已无法无天,
少年时我和他一起愉快地玩耍,尽情地说笑,誓言那般真挚诚恳,谁料时光流转,那誓言却成了谎言,让人心酸,
便是再给我十倍的智慧,我也无法想到他会变心,
既然他违背誓言,不念旧情,那就算了吧……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我和那天蝉,竟是那般的相似,
这么多年,我付出了那般的多,结果,却捞不得一丝应得的报酬,甚至沒有该有的待遇……
我的目光投出破旧的窗,看向那一望无际的草原,
又是一年春天,
生机盎然的春天,
牧童短笛,笛声悠扬,天蝉吐丝,桑叶沙沙作响,
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不远处的地平线上有黑点出现,那小小的黑点逐渐扩大,走到近处,却是个年轻男子,
他抱着布匹,嘴角含笑向我走來,目光那般温暖,
那目光,犹如我初见他之时那般如同春日阳光,
他说:“小姐,我來换丝,”
家里的天蝉,正在吃着桑叶,吐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