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车子越來越接近迟家大院。城内的烟花还在一朵接一朵地在空中绽放。她便只能趴在后座上欣赏了。
等回到迟家大院。远处。烟花如梦。近处。满庭喜庆。
司机将车稳稳地停在巍峨的廊沿下。她下了车。“咚”地一声巨响。吓得她脖子一缩。本能地捂住了双耳。
“这个最响了。明年运气肯定好。”
女人笑声咯咯。宛如黄鹂在歌唱。又给满室的喜庆增色不少。
“小伍。你也來吗。”那人。不期转身。唇边擒着笑。问。
明明背着身子。他是怎么发现她的。真是讨厌。
裴小伍嘀咕着。摆摆手:“你们玩。我进去休息了。”
“大年三十睡什么觉。來。跟我们一起放。”叶倾城颠颠地跑上來。不由分说将她往“阵营”里拉:“每人挑一个炮仗。点燃。看谁的最响谁就是明年的运气王。”
“那要是不响呢。”裴小伍被她拉着。脱不了身。想都沒想便來了一句。
“说什么哪。”迟睿拧了眉。瞥了她一眼。那眼光。含了责备。
迟枫的小跟班阿强在一旁侍候。小伙子机灵得像只猴。惯喜欢插科打诨:“二少奶奶。快呸呸呸。念三遍好的灵坏的不灵。”
“什么呀。你小子又在宣扬迷信。”迟枫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笑骂。
“也不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照着做一遍。好让人放心。”旁边。某人淡淡地接腔。
裴小伍觉得好笑。他这人。百毒不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她还偏不信。
“阿强。让我挑一个。”
阿强抱着一堆炮仗蹦蹦跳跳地跑过來。往她面前一举。
有点像庙里抽签。都说是闹着玩的。可抽的时候还是会犹豫不决。
她也一样。虽然不信邪。可挑了这根怕不好。挑了那根又怕还不如前面的。
最后。她心一横。随便抽了一根。“就是它了。”
“好。我帮您点。”阿强接了过去。
迟睿提醒道:“小心着点。”
阿强先将抱着的一堆炮仗放在安全地带。再回來。走到离主子们两米远的地方。将引信点燃。赶紧往回跑。
叶倾城早躲进了迟睿的怀里。捂着耳朵。
裴小伍一个人站在黑夜里。默默地祈祷。希望來年。全家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哑炮。”
见半天沒有动静。阿强不信似地自言自语。
她心底咯噔一下。不会真这么倒霉吧。
“二少奶奶。刚才让你念解咒语。你不念。这下应验了吧。”
阿强话音未落。迟睿喝斥起來:“胡说八道什么。准是你沒点燃引信。还赖别人。”
“我去看看。”裴小伍心里直发毛。千万别是哑炮啊。她全家一年的幸运就指着它呢。
“小心。”
她刚走近。随着一声。一股大力将她拖到身后。接着听到“轰”的一声。冲天巨响夹杂着气流。震得人站立不住。倒了下去。
“大小爷。二少奶奶。”
“睿。。”
“哥。小伍。”
慌乱的叫声同时响起。耳膜嗡嗡的。那些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來。
“你沒事吧。”
这个声音离自己很近。她蓦然发现不止是声音近。人也近。就压在自己身上。裴小伍用力一掀。将他从身上掀了下去。
“啊。。”
手腕处一阵钻心的疼痛。迟睿低头一看。血肉模糊。连忙查看她。人家正一骨噜从地上爬了起來。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好得很。
他放了心。不觉苦笑。这女人还真狠。他救了她。她不说声谢也罢了。还一把将自己掀了下去。
“大少爷。您的手。”阿强吓坏了。跑过來查看。
那一声巨响时。被枫一把搂在怀里的叶倾城。闻声跳起來。冲了过來。抓起他的手臂一看。吓得花颜失色:“医生。快叫医生。”
“别叫。”迟睿翻掌将她的嘴巴捂住:“别让妈妈知道了。”
裴小伍这才发现他受伤了。也急了。蹲下來查看伤势。抚了一手的血。连声音都打了颤:“怎么样。啊。”
“你看什么啊。都是你。”叶倾城一掌推开她。回身。眼泪直掉:“睿。疼不疼。。”
迟枫也将轮椅摇了过來。“阿强。还愣着干什么。快打电话陈医生。注意。悄悄的……”
他的话还沒说完。一道急急的声音从屋子里嚷到院子里。
“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
听到这一声。迟睿和迟枫相视一眼。完了。这下麻烦了。
“沒事。沒事。妈。一点皮外伤。”迟睿赶紧上前。挥了挥受伤的手臂。以示沒问題。
迟夫人一看。血肉模糊的。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幸亏方姐眼疾手快。及时托住了。
“我的睿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