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的变换,根本来不及看清。剧烈的风迎面而来,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顿时传来阵阵刺痛。
感觉过了一万年,却又像过了一瞬间,娄乐歌的双脚再次踏在地上。
灼热的气浪铺天盖地般袭来。
四周都是红色的翻滚岩浆,冒着气泡,空气中满是硫磺和铁锈的味道。
娄乐歌稳定了心神,到了。
还是这么热啊,娄乐歌嘀咕了一句。取出匕首,在手指上拉了一下,锋利的刀锋很轻松的割开皮肤,一道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娄乐歌收好匕首,走到岩石的边缘,手指向下垂着,血就顺着手指流到了翻滚的灼热的岩浆里。血液滴进岩浆中,瞬间就化为一阵气体,消失不见。可就在第三滴血滴入到岩浆中的时候,岩浆表面生气一层肉眼难见的暗红色薄膜,翻滚的岩浆瞬间诡异的平静下来,就像深山中的千年湖泊,没有一丝波澜。
娄乐歌收回手,抬脚缓缓向翻涌的岩浆中走去。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出现一块浮石,脚一离开,浮石就融化在岩浆中,消失不见。
尽管有浮石,可烧灼感还是很强烈,娄乐歌的脸因热浪拧在一起,身上的汗水一出来就被蒸发,在周围形成一道薄薄的水汽。
“尼玛都快变成烤全羊了!”
娄乐歌嘟囔着,艰难地走了十五步,停了下来,因为一个黑色的刀柄档在了他脚下。这黑色深不见底,就像他的瞳孔,好像会吸收所有的光线。
娄乐歌俯身,右手握住刀柄,一阵黑烟从手与刀柄的接触处冒出,嗤的一声,就一秒,娄乐歌的手掌就被烧焦。尽管手心的痛很让他难受,可他依旧忍着剧痛,嘴里嘀嘀咕咕的念了起来,语气时而急促时而平缓,像村子里老萨满在祭祀时念的咒文。
一道金色符文突然出现在他手臂上,像活物一般在手臂上缓缓游走。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渐渐的,随着娄乐歌口中的声音变大,金色的符文越来越多,直到布满手臂。
“起。”娄乐歌大喝一声,手臂金光大振,亮光盖过了脚下炽热灼的岩浆。
刀身渐渐显露出来,一把半人长的黑色大刀出现在娄乐歌手中,而整个地洞中的金色光线突然诡异的一转,全都向着刀身汇聚,而翻腾的岩浆平息,竟然也慢慢变暗,直至最后一点光线消失。
刀身刻着“西瓜刀”三个兽族古老的大字。
大地颤动了。
又一次地震。
卡农之前语重心长地提醒他这把刀是多么重要,多么珍贵,多么牛叉,可是.娄乐歌一巴掌拍在脑门上,“这他玛的是玩我么!”
步兵队长伯尼单手按着战斧,另一只手紧紧抓着一个支撑这个临时小木屋的柱子,勉强稳住身形,脑袋里像浆糊一般,胃里也翻江倒海,险些就要呕吐出来。这突如其来的地震让他有些失神,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
苦工们乱作一团,在营房里横冲直撞,拼命的往外逃。外面有一块空地,到了外面兴许就安全了吧。人群拥挤在门口,你推我嚷,许久才跑出去几个,剩下的人更加心慌了,拼命的往外挤,后面的挤着中间的,中间的挤着前面的,前面的挤在门口,丝毫不能动弹。
守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地震就结束了。
仅仅不过五六秒钟的时间,就像大地开了一个玩笑。
“这他妈怎么回事?”伯尼大吼一声,却没有人回答。
娄乐歌将刀用麻布包起来,捆在背上。刚才那一震弄的他头晕眼花的,感到背后刀身传来的阵阵热量,他长长的出了口气。
“就是他!”一阵吆喝,一队狼骑兵将娄乐歌团团围住。
“果然还活着啊。”阿道夫坐在两人多高的战狼背上,俯视着这个本该死去的少年。
太阳越过海平面,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普洒大地,也照在娄乐歌的脸上,望着流着涎水的战狼,娄乐歌突然咧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