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奋人心的消息还是大张旗鼓的来了,三星公司要在学校招收20名员工。秦小细和小夏一起,跳跃着去面试。
各方面表现都不错,最后体检表格下来,秦小细因为轻度近视毫不犹豫被毙。张扬走过来,冷冷的说:“机会无处不在”。
她看他,欲言又止。
还是小夏贴心,握住她的手安慰:“没事没事,搞不好下一个更棒”。秦小细努力朝她笑了笑,开始没完没了的嘱咐:“夏啊,你出去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然后有人不是唱了嘛,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无奈,你得处处小心呀。还有……还有……”。末了退后一步大声说:“重要的是你要好好工作,努力挣钱,做足前期准备,随时欢迎我的投靠”。嘻嘻哈哈一句,轻松抹去深沉气氛。
小夏拒绝接受这样无理的安排,她追上来从后面推着秦小细的肩膀说:“我才不干这种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蠢事。妞,这辈子我就赖定你了”。然后踢踢踏踏跑去找面试官主动取消名额。
回到宿舍,秦小细把她堵在门外口不择言:“你是不是存心让我感到内疚?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是不是想另他人歌颂我们的友谊?小夏,你是真傻假傻?我问过哥哥了,他说三星这家厂子待遇不错”。
小夏嘴唇动了动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她就那样定定看着秦小细,满含深意。
后来,陆续又有其他工厂来招工,她们一起去报名。张扬冷眼旁观。秦小细不怪他,认为对待爱情这件事,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是她自私,是她懦弱,是她不相信爱情。
初中起,她的身边就涌现出许多男生。他们说喜欢她,爱她。用喷了香水的信纸给她写情话,或者到教室找她,或者在她路过男生宿舍时,大声尖叫唱情歌;又或者,爬上很高的山头,不知廉耻大声喊:“秦小细,我爱你”。有的甚至还说旷课一星期,因为她。
终于,她被教导主任不客气请进办公室。所幸对方是非分明心怀慈悲,从她坐下来的那刻起,并没有恶劣开骂,而是修养良好的用一种了然的眼神盯着她。这让秦小细感到愤怒和屈辱。
她想,我应该没有错吧?可是为什么,要坐在这里?然后主任就说了:“把你叫来,是要你安心学习”。她说青春期里的孩子,很容易受异性吸引,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情,记得告诉我。我来处理。
秦小细不禁悄悄松口气,暗想原来是青春期的错。
后来,类似的情景,时不时发生。秦小细没有表现出来乖乖听话的样子跑去告诉教导主任,而是冷静下来选择让时间自动磨灭。
现在,她也想依法炮制。如果自己离开了,张扬不会像之前的那些男生一样,将她疏离淡忘。那么,她会考虑,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嫁给合适的他。然后皆大欢喜的共同生育一群儿女。
结婚?生子?小夏用不可置信的大眼睛瞪她,小细你疯了,这么早就想这些忒不靠谱的事情。
她说:“是啊,现如今人心不古,找到一个对你还有那么一点真心实意的人,不容易”。
然而张扬不了解她的想法,知道她要回家,跑过来请求:“可不可早点回来?”。他说,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能够真正呆在一起了。
秦小细没有特别听从张扬的话。三天后才回来,带了满身疲惫和落寞。打电话跟何樊道别,问他:“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要毕业?为什么要分离?”。
何樊默默的听,把MP3里的音乐开到最大声,他说:“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听歌”。
可是这个办法对秦小细而言显然不奏效。她感觉伤感如水,将自己淹没。然后说要挂电话,何樊把音乐关掉,沉默好久,问:“你确定要走?”。
她轻轻“嗯”一声,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