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的担心是多余的,然后终于明白,为何杞人忧天会被耻笑千年。
不久以后,张扬似乎对何樊这个人,这件事,彻底释怀。他甚至对秦小细说,把那小子约出来吧,我想请他吃饭。
不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秦小细一口断定张扬耍花招,她说别玩了,很没意思的。可是张扬站起来,在她面前晃了晃,一本正经的说,我诚意十足。
她看他,确实是很认真的样子。但还是不能够相信他所谓的诚意,她没有忘记,在此之前,他们还因为此事,发生过一场规模宏大的争吵。
星期六,张扬相约去江滨公园,秦小细答应了。她觉得他们吵吵这么久,是有必要改善一下气氛。料不到情况却往更坏里发展。
上车后,一起在最后一排位置坐下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又莫明其妙提到何樊。她烦不胜烦,问张扬,你能不能说点新鲜的?
张扬看着窗外,眼神略显忧郁。他说:“爱一个人,其实是件很困难的事。小细,我爱你,必将想你念你疼你担心你猜疑你”。
秦小细体会不到,她说你以为大杂烩,哪来那么多情绪。
张扬还是不看她,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很轻,他说:“我见着何樊了,在网上,他公开挑衅我呢。小细,他说他喜欢你。他竟然跟我说了,他也喜欢你。”
秦小细犹豫一下,还是问:“你们如何狭路相逢的?”
张扬说:“我上了你的Q”。然后一起沉默好久,他把头靠在她肩上,说:“那小子欠管教,他太不懂事了。小细,你要替我出头呀”。
秦小细动作轻柔的拍拍他肩膀,像哄一个胆小的孩子一样安慰他,不怕不怕,我会保护你的。张扬来了兴致,喜滋滋的问:“你要怎么保护我?以身相许或是跟他恩断义绝?”
她眯起眼睛问:“这么残忍?”。不管哪个办法,听起来都非常糟糕,它们会让我损失惨重。
张扬不乐意了,嚷嚷你看你看,露陷了吧。她反应迟钝,一时会意不过来,张扬提醒她说不管哪个办法,听起来都非常糟糕,它们会让我损失惨重。小细,你意思是那小子比我重要。
秦小细愣住了,一句玩笑话,料不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说张扬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暗想气氛轻松,所以开个蹩脚的玩笑。
不要计较好不好,她抠着手指甲说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然而张扬抿紧嘴,不说话,备受打击的样子。
很久很久,他才说:“这趟游玩真另人失望”。声音虽然很轻,秦小细还是听到了。她往旁边挪了挪,说既是如此,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然后公交到站,张扬负气下车,她跟在后面,直到回了宿舍,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晚上何樊打电话过来,秦小细拒绝接听躺在床上想私事。她觉得自己的世界简直一团糟,而造成这种糟糕局面的最魁祸手就是她自己。最后钻了牛脚尖,甚至认为就连自身的存在也是一种离谱到不行的错误。
此时小夏抱只很丑陋的乌龟布娃娃过来,用尖细的尾巴在她脸上挠:“小细,小细,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么?”。
秦小细粗鲁的抓住乌龟尾巴,用力拧几下,发现不解气干脆从小夏手里抢过来,四脚朝天扔在床上,对准那片纯白如雪的肚皮粗暴的挥动双拳。累了,停下来,才发现原本光滑润泽的皮毛,已经凌乱不堪了。多像她的世界呀。
突然就后悔死,是谁女朋友的这个身份,厌倦像空气,无处不在。就这样吧,她对小夏说,睡觉。
第二天醒来,天还没亮,黑麻麻的不知道时间。秦小细翻转身子压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是小夏的乌龟玩具,她把它抱在怀里。心想这个世界上,最虚无缥缈,最不可靠,又最折磨人的应该就是爱情了。可是就算这么可恶的东西,到头来却不能够保证天长地久。她在黑暗里问小夏;“那么友情呢?”
她说:“我们的友谊可不可以天长地久?”。当然,小夏没有回答。
后来,一起上教室。张扬已经早早坐在秦小细的位置上等。他说:“把那小子约出来吧,我想请他吃饭。”
他还说:“我花了一个白天和黑夜,基本上惮悟透爱情。小细,你快乐,我幸福。”
所以,你的朋友虽然不可能尽数成为我的朋友,但是至少,也不要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