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2号,从学校那台闹哄哄的广播里发出通知:今晚彩排,请各位参加演出的同学做好准备。并且规定,不相干之同学不准在舞台周围逗留。
整个白天,小夏一直不断提醒秦小细:“等张扬要去彩排的时候你可要给他说些鼓励的话。”秦小细嚷嚷:“知道,知道。”
然而,场景布置好了,音乐响起来了,秦小细还是磨磨噌噌的没有把答应小夏的话付诸行动。小夏急了,抓住她脖子直接把她拖到张扬面前,擅自主张跟他说:“宝哥哥,小细有话对你讲。”
秦小细看着她,眉头紧蹙,似乎对于小夏越来越向男人进化这一事实感到无比担忧。继而发现,张扬已经满脸期待面向自己。
知道逃不掉,她自我催眠鼓足勇气问:“今晚彩排啊?”。
话一出口,不说别人,秦小细自己都感觉尴尬。什么嘛!好明显的明知故问。她不好意思拨了拨额头上的留海并偷偷观察现场气氛。见小夏正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自己,张扬也是,双脚搭在桌面上,地痞流氓一样似笑非笑。
秦小细心知肚明,他们正在等她接着往下讲。突然间感觉像赶鸭子上架,而她就是那只可怜的笨鸭子,到达不了他们希望的高峰。故意不说话。
小夏拒绝冷场,不停催促道,说啊,说啊,快说啊。
秦小细明了,小夏从来就不是那种沉得住气的女子。不过凭良心讲,小夏也是为自己好,她不忍心看到自己与张扬之间不是陌生人,更胜陌生人。她说,你都有勇气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为什么就没有勇气和他做一些正常男女朋友应该做的事。
比如,需要的时候给他鼓励,适当的时候给他关爱,必须的时候给他温暖。
秦小细真心觉得小夏说得对,不论男女朋友,哪怕只是同学关系,说句加油的话,好像也没那么难以起齿吧。所以,她深深的深深的呼吸,然后开始不甚明确的表达:“那个……加油。”
说完,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真是莫开口,开口都是错。
然而对于她的窘迫,张扬故意视而不见,他把双脚放下来,不紧不慢问:“叫谁加油呢?。”
她一字一句回答:“叫你加油。”
我是谁?
你是你。
没有称谓?
她气结,心想自己一定是疯掉,才会站在这里接受他明显不过的捉弄。但事已至使,只能眼一闭心一横的说:“你——张扬——加油!”
可是张扬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挑逗她:“这么没有诚意呀?”。
她用力把头偏开,气到没心思争辩,只能应付了事握紧拳头很做作的说:“张扬,加油哦。”
张扬俯下身来与她平视,赞许道:“孺子可教也,为了表示嘉奖,元旦那天晚上在台上我一定会对全校师生高调宣布——现在,我要把这首《一生最爱的人》送给我最亲爱的宝宝——秦小细同学。”
这次,秦小细没有回嘴,直接在现场搜寻做案工具。可是张扬已经跑远了,她看着半道上一丝烟气也不留的背景,气得跺跺脚。
小夏拍拍她肩膀,像安慰一只受伤的小兽,说莫气,莫气。
秦小细顺势拉住她的手,摇晃起来:“小夏你看,他就会欺负我。”
小夏笑了笑,话锋一转说,不过小细,你刚刚那声‘加油哦’确实叫得挺台湾偶像剧。她跳起来,像只愤怒的猫咪对小夏上下其手,说我叫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