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全和尚青杰保护着黄子山跑到了城门口傻眼了,城门口有几十号国民党士兵,全部荷枪实弹地瞄着他们三个,“不许动!放下武器!”当兵的冲他们大喊。董全一看不听人家的,自己这三个人连人带马就得被打成筛子,前有官兵拦路,后有警察追击,看来跑是跑不了了,二人对视了一下只好把手枪扔了,其实他们的枪里也就没子弹了,成了废铁一块。
一个班长端着枪过来冲手下几个士兵呶呶嘴,过来几个当兵的来到二人马前,一伸手拉着脚脖子从马上就把三个人给拽下来了,三人很快被绑了个结结实实。这时,后面几十个警察嗷嗷直叫也冲到了眼前。一看到当兵的,这些个警察立刻就矮了半截,当头的冯至善冯队长赶紧给带队的排长吉文学敬了礼,把脸笑得像个包子说:“长官,辛苦了。妈的这三个鸟土匪胆子也太大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劫警察,有一个被我们当场击毙,这两个小子跑得挺快,惊扰各位了,多谢援手帮忙。多谢!”冯队长点头哈腰像孙子一样。
“哦,冯队长,要说辛苦还得说你们!瞧瞧,这么冷的天你们追土匪追得汗都出来了。我们只是举手之劳,谈不上辛苦。”
“哦,是是是……有劳长官了。回去告诉我们成局长和钱县长一定给各位请功!哈哈哈……”
“好说,好说。你们可看好了,可别再叫跑了,我们这儿有正事,别再来添乱……把人交给他们!”吉文学冲着当兵的吩咐一声。
董全三个人被带到这帮警察面前,这些警察可气坏了,一个个歪戴着帽子斜瞪着眼,连累带吓带气,一个个都没人形了。过来几个警察对着董全他们三个就是一顿的拳打脚踢,有俩个还用枪托照着董全和尚青杰的腰部“当当”就两下,“妈的,我让你们跑!你们倒是给老子跑哇?”董全他们三个的血和口水都被打出来了,但三个人仍怒目而视,一语皆无。警察们一看,嗬,真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呀,刚要再打的时候,那个吉排长不耐烦了。“得了,得了!你们把人带回是扒皮是抽筋还是枪决都行,就别在弟兄们面前显摆能耐了!一会儿这门口堵得不要说人连猪也钻不过去了,我们于营长一会儿就带人过来了,今天团长要出城到师部开会去……”
正说着,又过来一队人马,为首的军官能有二十来岁,戴着个金丝腿的眼镜,身穿呢绒军大衣,武装带上跨着手枪,骑着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身后跟十几个人,都拿手枪和短把冲锋枪,很明显是他的卫队。
吉排长一看也顾不得训教警察了,立马向手下的几十名当兵的大喊一声:“立正!”,这三十来个人立即挺胸抬头,手中握枪直直地站那儿一动不动了。再看吉排长赶紧小跑就过来了,还有五六尺远时就站住敬了个军礼笑着说:“于营长,您来啦!”马上的军官冲他们微微点了点头,一眼就看到几十名警察和董全他们了,立即就瞪圆了眼睛,透过眼镜片闪出几道不满的光芒。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乱?”
“哦,营长,刚才有三个土匪闯到这里来了,被弟兄们当场拿获,不想后面还有警察局的人,我们就把人交给他们了……”吉排长赶紧解释。冯队长一看也赶紧屁颠儿屁颠儿地凑过来了,用更加和善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说:“于营长,我们警察局要处决一批土匪,没想到正在游行时又冒出三个土匪,把我们的队伍给搅了,多亏您的部下吉排长他们帮忙。不成想冲撞您了,我们这就带回去严肃处理……”
“哼,快快快,无关人等全部清走,游行仪式什么仪式都取消!团座马上就到,影响了交通,误了军情你们吃不了就得兜走!”于营长用鼻子哼了一声,也没用正眼看冯队长,冲着吉排长大声喝斥。
冯队长和吉排长唯唯诺诺,看着于营长和他的卫队过去了,吉排长一瞪眼:“还不快走!”
冯至善依然笑容可掬地说:“……走,这就走,这就走……”然后冲那帮警察一瞪眼大声喊:“把人全部带回警察局,收队!”这帮警察押着董全他们三人走了。
吉排长看着他们的背景啐了一口:“呸,真他妈一群废物加笨蛋!这么多警察连几个土匪都摆治不了,党国白养你们了……”
董全他们三个被押进了死号,“太他妈嚣张了,害得我们折损了十多名警察,一下整死便宜他们了。先折磨他们一下,手续补齐后全部在大街上嘣了……”冯队长气乎乎撂下几句话走了。
冯至善走了以后,十几个警察如狼似虎地冲进了死号,对董全他们三个就下了家伙了,先是拳脚,接着是警棍和皮鞭,直到他们出足了气过足了瘾感觉着累了,这帮警察才走。
再看董全他们三个,被打得都不成人形了,脸也肿了,头也大了,眼角也青了,脸上身上到处是鞭伤,浑身上下全是血,衣服一条一条的,董全和尚青杰咬着牙挺着,黄子山本来就有枪伤在身,又遭受这一顿痛打已经奄奄一息了。
董全让黄子山躺在自己怀里,和尚青杰呼喊了半天,黄子山依然昏迷,董全眼泪下来了:“大哥,你醒醒,大哥……都怪小弟无能,不能救你出去……”说完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