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吃啊。”早春不好意思地说。
“我们不饿,你吃吧。”
瘦小的早春把一大锅菜都吃光,她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不好意思地说:“吃撑了。”
三个人哈哈笑起来。
“羊吃饱了吗?”阿菜看着向西偏斜的日头。
早春点点头。
“现在回家吗?”
“都在喝酒呢,再等一会。”早春摇摇头。
“我们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好不好?”阿菜说。
早春露出笑容点头答应。
三个人叫喊着在羊群中穿来穿去,欢乐的笑声在山坡上回荡。就在阿菜跟在早春身后的时候,突然看到早春脖子上暗红色印记,阿菜扒开她的衣服看到她后背上全是皮带抽打的印记,新伤旧伤重叠在一起,撸起早春的袖子,胳膊上也尽是伤痕。
阿菜站起来走到一旁悄悄对风海说:“我要买她。”
“不行,我们不是人贩子。”风海断然拒绝了阿菜。
“虽然我们不是人贩子,但早春已经变成商品了,我们不买也会有别人买,落到别人手中,她也许会像她母亲一样,一辈子被锁在小屋里。”阿菜说。
“我们不能把她当做动物买卖。”风海深吸一口气。
“我们不是买,而是把她带走。我们是在救她。你想想,如果我们不救她,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她甚至没有机会长大。”
风海没有说话,他犹豫了。
阿菜回头问早春:“孩子,你愿意跟我们走吗?我们给你穿新衣服,吃好吃的饭,送你上学。你做我们的孩子?”
早春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阿菜,片刻,她站起来低声说:“我该回家了。”
早春匆匆赶着羊顺着走下土坡的小路走下去,高原上扬起滚滚黄土,在空中飘荡。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阿菜看着早春的身影呜呜地哭起来。
“回头,回头,回头……”风海小声默念。早春一路没有回头,一直消失在山坡后。风海知道早春不敢回头,因为她放不下他们,她想跟着自己走,她犹豫的眼神已经将答案告诉自己。
“走,我们去村子里。”风海收拾东西。
“去干什么?”阿菜哭着问。
“接早春。”风海简洁地回答。
通向村子里的路是一条凹凸不平的小路,路已经被来往的路人踩实,路边干枯的野草茂密而修长,一丛一丛从黄土缝隙里长出来。小小的村庄就坐落在山坳里,村子里干枯的枣树长出小小的绿色的叶子,苍老的大树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立在大地上,远远就能就能看到怪异的样子,低矮的土坯房不规则的坐落在小路两侧,柴垛堆在道路两侧,门前的杂草丛生,弯弯曲曲的小路上看不到一个人,一片荒凉颓败的景象。一个老人坐在村口大树下的石磨上,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带着大耳朵帽子,山羊胡花白,圆溜溜的小小的眼睛警惕的看着风海和阿菜,老人身后拴着一头没精打采的毛驴。他们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老人身边,风海掏出一根烟递给老人,两人攀谈起来。
“你们来这穷山沟做什么?”花白胡子的老头拿出烟袋,填上烟丝。
“出来玩从这里路过。”风海看看村里子,看不到一个身影。
“没事谁会上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来。说实话吧。”老头看着被风吹散的青烟。
“您老慧眼。实不相瞒,我们是做生意的。”风海赔笑着。
“二位看着眼生。”老头露出狡黠的笑容。
“一回生、二回熟,以后这地界还得仰望着您。”
“自古生意人低买高卖,二位两手空空恐怕是来收货的吧。”老头敲掉手中的烟蒂。“收的什么货?”
“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下爬的,草里蹦的,洞里钻的,山里长的;耕田的,拉犁的,看家的,护院的,打鸣的,下蛋的,人造的,没气的,我都不要。”风海凑上前小声说。
“道上的兄弟。”
“您是前辈。既然大爷说的明白,就给我们指条明路。”风海从衣服口袋抽出三百块钱塞到老头的手中。“老爷子,我们做的是正大光明的买卖,偷鸡摸狗的事我们从来不干。”
老头毫不客气,卷起钱塞到棉裤口袋里,长出一口气:“二位放心,我老头子也从不走歪门邪道。你不情我不愿的事从来不做。”
“刚才放羊的小姑娘。您就给指个道儿。”
“我老头子横竖都看小妮子是有福之人,没想到贵人终于露面了。”老头抬起头定眼瞅着风海。
“实不相瞒,我呀,身体不行,没孩子。”
“进了村朝南第五个门。”
“您给估个价。”风海凑到老人跟前,“事成之后再给您五百。”
“那是个穷鬼,七千撑破天。”
“嘴上的买卖无凭无据,还请您做个证。”
“那就不是这个价了。”
“您尽管开口。”
“